到戏班子报到的第一天,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老板,老板长得特大众,膀粗腰圆满口金牙特教科书化的那种有钱人。
——一看就是无奸不商的那种。
零工是找到了,倒是唯一遗憾的是没见到琪官。
这个连直男赖尚荣都夸妩媚的男人,冯渊也确实想要一见。
虽然赖尚荣说过,自己是他见过的人里姿貌出尘绝艳的一个,但是他并不满足。
他这么个在金陵抛个媚眼都能帅晕一群人的总受,居然在京城魅力值减低了。
初次见面,那赖尚荣也就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之色而已,其余的还是该咋就咋样。
他也晓得是金陵这地方有些闭塞,自然不能跟寸土寸金达官显贵摩肩接踵的地方儿一样。
金陵那地方,有个美人,那家家户户都驻足观望,冯渊在那里已经修炼到了一个媚眼就能把直的掰弯。
而京城这地儿,人都是在红粉骷髅里泡大的,耽於酒色,耽于美色,花钱就跟流水似的,见识多了,眼光自然也就跟着高了,玩的花样多了,自然有些东西见到就不怎么眼暴精光了。
虽然如此,但他也不承认自己的姿色在芸芸众生里只算个稍微出彩。
——不算媚者无疆,那至少也该是倾国倾城吧。
“琪官啊?他这两天嗓子有点不舒服,请假半个月。”当冯渊问起的时候,戏班老板是这么回答的。
“啊……?嗓子不舒服就要休息半个月?”
“当然啦,琪官可是名角儿,搁咱们京城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他的嗓子就是我的摇钱树,别说他休息半个月,就是休息一个月,我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允!”
话毕,旋即又开始打量冯渊:“柳公子,你之前在哪个戏班子待过?”
冯渊连忙摆手:“没在戏班子待过,今天是我第一次登台。”
第一次登台,老板听到这儿,不禁把眉头锁了起来。
“哦”,老板点点头,寻思了会儿,随即两腮的赘肉又开始抖动起来,他微微笑,拍着冯渊的肩膀道:“想来赖公子找的人必定不能差,昨儿个赖公子给你做保说,你唱的可以与琪官同台较量呢。”
冯渊轻笑出声,他哪敢和人家自打玩泥巴年纪就开始吊嗓子的童伶人相提并论。
——不过,能得到别人这么夸奖,冯大爷还是很受用的。八颗贝齿笑的全都咧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里还是作者君,唉作者君的点击本来就少cry了……发现自己的文居然点不上qaq晋江居然又抽了……作者君心好塞嗷qaq……
☆、入宁国府
入行的第一单生意便是宁国府的尤老娘生日宴,还别说,这真是富贵人家的气势。
繁华街市之中,人烟阜盛之处,两头大石狮子朱红大门前豁然而坐,威风八面的杵在那里。
三间兽头大门,正门金光闪闪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上书:“敕造宁国府”。
老远一打眼,只见十几个华冠丽服之人排排队的坐在门边。
——嘿连看门的都这么有气概,更别说里头是啥样子了,冯渊感叹。
正门没开,只有边上两个角门有人出入,而冯渊就是跟着戏班子从其中一个小角门进入的。
府内自然是奢华靡费至极,奇珍异草比比皆是,汉白玉栋处处可寻。
飞檐峭壁,碧瓦飞甍,珠帘凤飞,彤扉彩盈,雕栏玉砌,琼楼玉宇。
仅仅繁华二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出它的富丽堂皇来。
离队半米远,冯渊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在这里拐来拐去的能迷路……
有钱人家戏台子也别出心裁,别人家唱戏也就是简陋的三尺红棉,而这宁国府差点就丝绸铺地,金银攒珠了。
初次到这么大个地方他当然紧张,自然不是因为见过的市面少,脚下踩着如此雍容华贵的珍料,冯渊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在滴血……
走一步滴一下,走两步滴一双。他这么个月花费至多只有五十两的穷少爷,人家踩在脚下的一块布都比他贵……
“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他翘着兰花指,着着玉环装,眉间绘的六瓣梅花花钿,应着日头悠悠的泛着红光,朱唇轻启,柳眉轻蹙,无限柔情万种,宛如从长生殿上走下的千古佳人。
“风前荡漾影难留,叹前路谁投。死生离别两悠悠,人不见,情未了,恨无休。”
期期艾艾的悲戚唱腔回响在宁国府这个超级阔大的院子里,居然没有回声……这豪华的!冯渊踩着满地的心血幽怨的歌着。
台下有个小姑娘,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瞪着冯渊使劲的瞧。眼神直勾勾的锁在绘着玉环妆的冯渊身上。
冯渊被她瞅的有点发寒,出于身体本能的回应,他弯着狐狸眼又回抛了一个。
刚抛完他就有点后悔了,底下的人瞧着台上的美人眉目含情的当众抛媚眼,瞬间就沸腾了。
一个个按耐不住激涌澎湃的心动,一股脑儿的全朝着冯渊回媚眼。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特别角落里两个品貌不凡的贵公子,顿时满场媚眼横飘……
从春暮暖意洋洋的午后,一直唱到了日暮西沉。冯渊觉得自己快唱吐血了……
中间虽然隔了些个时候,但这么三场戏下来,确实是……有点消受不起。
“琪官啊?他认可厉害了!不仅长得漂亮,戏唱的也是顶好的,一天这么五六场戏下来,都不带喝口水的!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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