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马上跟去病说了一声,下楼到学校取车,直奔长安饭店203。
打开包房门,一屋子群魔乱舞,地上全是杯盘酒瓶的碎片,刘彻和两个卫青不认识的人满屋子乱跑乱喊,拉都拉不住,
“草你妈,你说你苦?你有我苦吗?他妈的谁有我苦啊?啥都做不了主,给你个那样的媳妇儿你受受?回回都像被强上一样!我姐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为了我嫁给那么个货,就为了我啊!呜呜呜呜呜呜,我姐命都差点没了,再不能生孩子了,呜呜呜呜呜呜。”卫青看刘彻跳着脚连哭再喊,怕他被碎片扎了脚,赶紧往外拉他。
“你那个算鸡毛,你姐死了吗?我哥死了!啊啊啊啊啊,我哥就那么死了,当时用药同意书还是我签的字,我哥才多大岁数啊,就那么没了,呜呜呜呜呜呜,还都说是我害死的。”有两个人也使劲把他往外拽。
另一个倒是相对平静,坐在凳子上呜呜哭,“刘小猪李小鸟,你们苦,倒是都有个苦能说出来,知道苦在哪儿,我有苦也说不出,呜呜呜呜呜呜,现在宋院算是真的穷的就剩下钱了,呜呜呜呜呜呜,咋还不来结账啊?服务员!结账!这次我请!要钱有个鸡毛用!”
刘彻都横着走了,他比卫青高比卫青壮,又晃又扭的,卫青一个人根本扶不住他,害怕他摔倒,只能一点一点扶着他靠着墙下楼梯,那个人有两个人扶着,走得比他们快,等他们下到一楼大堂,就跌跌撞撞地从他们身边超了过去,卫青扶着刘彻让路的当口,那人忽然冲着卫青大声喊,
“哥!哥哥!你们看啊!那是我哥哥!哥!呜呜呜呜呜呜,哥你跑哪儿去了?!哥!哥我想你!哥!你别走!哥哥!你要去哪儿啊!?哥哥!你咋不理我?!”
旁边两个人赶忙连拉再劝的把他拖走了。
卫青看了眼横在后座上睡得直哼哼的刘彻,直接把他拉回了卫子夫家。
很多年以后,教育部名师名录中对公孙敖的介绍是:公孙敖,教授,博士生导师,汉朝大学地矿学院院长,矿业工程国家级实验教学示范中心副主任,省级学科带头人,矿山测量权威,享受□□特别津贴专家。
到了那个时候,大家都叫公孙敖为公孙教授或者公孙院长,关系特别亲密的,会叫他老敖子或者老敖,却单单只有一个人一直称他为“公孙老师”,有时候,学术圈的称呼就是这么微妙,“院长”不见得比“老师”尊贵,因为要看,一直叫你老师的人是谁。
☆、 8.龙城
想升高,有两样东西,那就是必须作鹰,或者作爬行动物。 ——巴尔扎克
地图上,靠近边境有一个点,附近就是解放军和武警边防部队,虽然离最近的车站县城才十几公里,却没有任何道路,想要到车站只能步行两个多小时。
五、六年间,国内外的地矿勘探队、矿山企业、学校科研机构在这个点上来来回回了几百次,却一无所获。有个国外专家说,凭他的专业直觉,总是觉得这里有个大家伙。但又确实没有,所有的探测设备都过了好几遍,无功而返,一无所获。
当地因为是边贸城市,政.府还算活泛,借着省里承办一次全国地矿研讨会的机会,打了招呼拉着与会专家又去走了一圈。
很多专家早就来过好几回了,下火车一看又来的是这里,对组织者的安排非常不满,留在接待的宾馆里说什么不走。公孙敖和卫青倒是没来过,一大早跟着组织者和其他几个专家坐着车颠到了无路可走,又在戈壁化的土地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地标处,有挖掘过的痕迹,一帮人蹲下来看石头的看石头,讨论的讨论,公孙敖和卫青都不是勘探方向的,就听着几个人说,大家看了一会儿,组织者又趁着热气没上来带着大伙儿回到了车里,颠回了县城。
中午吃完饭不少专家去逛附近的市场买边贸的小玩意儿,按日程开的研讨会,少了一多半的人,好在讨论还算热烈,当地政.府还是挺看重这个项目,不少官员都出席了,为防止冷场,又找了本省的一个权威专家和几个相关领域的学者做陪同。可那个权威专家倒是不客气,
“要我说,这个地方的确是没有什么东西,不说别人,单说我,来这个宾馆这个会议室讨论这个地方都有二十多次了,国内的国外的专家都来过了,有几个队还进行了初步勘探,也没弄出什么来。”
另一个专家给大家发了材料,“这个是地台和当地的地层剖面、结构剖面图,不排除里面有煤或者沉积矿产,但是表层地质环境不好,挖掘难度较大。”
“不错。我们勘探队曾经在当地勘探了一个月,纬度太高,没有道路,稍大的机械进不来,接的临时电不稳定,也没有水源地,气候十分恶劣,昼夜温差很大。我们还是建议地方上以后有机会申请国家级项目,周边配套都上来以后,让大的国营矿山企业和中科院专家一起测定开发。”
当地官员和组织者看都是泼冷水的,也没办法,陪着大家吃了晚饭,第二天早上送大家陆续返程。卫青给卫去病带了不少吃的玩的,又给刘彻、平阳和三个姐姐家带了不少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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