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眯着眼，对眼前的白衣男人打量了几下。
“龙族？不过还是幼子，还没有成年，你的家长难道不知道龙族幼子离开家族很危险吗？”
“哎？”敖春被对方的话弄愣了，什么叫做幼子，他现在好歹也二十好几了。
殊不知，远古洪荒时期，龙族强大的可以呼风唤雨，一声咆哮山崩地裂，天地色变。但这是成年龙族才能做到的，幼年的龙族十分危险，因为幼年的龙族对于妖魔是最好的食物。
“不过，灵气十分微弱，看来是分支的，血脉也有些稀释了，怪不得我之前竟然没有感应到。”凤凰与龙是世代仇敌，即使这场战争在远古便已经结束了，但是两族的仇恨也延续到了血脉中。
难怪他看见这小子会觉得不舒服。
敖春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听不懂对方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他也听出来这个男人似乎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他究竟是什么人，敖春心里也不爽，但他更清楚他无法与这个人对抗。
“你们刚才说，他们被天庭抓走了，这是真的吗？”
“确实如此，我们已经找他们很久了。”
“主人被抓了？这不可能啊？”哮天犬叫到“沉香那个死小子怎么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凤灵，我们赶紧去看看。”
凤灵一巴掌拍在哮天犬脑门上“笨！就天庭那些人还能奈的了主人？恐怕他们两玩的开心着呢。”
主人？敖春听到这两个词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名叫凤灵的男人。
他叫他们主人，难道他也跟哮天犬一样，是杨戬的属下，但是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啊。
“你们两个不用担心他们了，他们不会有事，不过如果你们真要去找他们的话，就跟本座来。”凤灵瞥了眼两人，顺便瞪了眼后面的青衣女子，狠狠磨了磨牙。
胆敢叫他臭屁精的女人，他凤灵记住了。
“黑毛，问问你主人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哮天犬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困惑的说道“奇怪，奇怪，我闻到他们的气息了，可是他们一个在天庭，还有一个，貌似是朝华山去了。”
“华山？”
……
华山脚下，依然是记忆里熟悉的景物，一花一草，一石一鸟。
墨沉仰视着华山，只见上空，一个金钵浮于山峰顶，将一道光罩笼住整座山，一串串金色符文在山的周围浮动。
是王母做的！墨沉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他暗自冷笑，王母以为凭这个就能够阻止他了吗？区区一个金钵，别说那开天神斧，就是现在，要破除这东西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母亲……”墨沉一步一步，沿着崎岖的小路，达到山脚下。
他在脸上轻轻一抚，原本还有些稚嫩的面容一瞬间变化了。
明明只是一些细微的改变，却一瞬间大变，墨沉看着溪流中他的倒影。那是一个俊美的男人，他很少笑了，表情总显得几分冷漠。
他虽披着二十岁的身躯，又有谁知道他这份身躯中的灵魂，究竟经历了多少。
水镜下方，众仙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这黑衣的男人怎么就突然变了样子。却见黑袍的男人对着华山的方向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母亲，不孝子刘沉香来看您了。”墨沉大声的说道，声音传入山内。
杨婵猛然间抬头，向四周看去，她刚才听到儿子的声音了。
“沉香？沉香！是你吗，是你吗？”杨婵慌张的站起身来，环视着四周，大声喊道。
“母亲，是我，您的儿子，我来救您了，这二十年来，您受苦了。”
“沉香……”杨婵破涕而笑“沉香，娘不苦，娘高兴，娘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有本事了，娘高兴都来不及。”
墨沉的心微微缩了一下，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向后微微退了一步。
他刚才是在心痛？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他的感情似乎从什么是开始，慢慢的淡薄了起来，最初他不是这样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亲，孩儿刘沉香，终究是对不起您了。”墨沉紧缩着眉头，对自己超出预料的变化感到不解。
“不，沉香，你没有对不起娘，是娘对不起你，娘没有在你最需要娘的时候好好照顾你，沉香……”杨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与悲凉，她似乎落泪了。
墨沉愣愣的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脏。
“对不起，娘……”对不起，我似乎……变得不再是那个孝顺你的刘沉香了，我是……墨沉。
众仙以为他是愧疚自己没有救出母亲，一一称赞这个孝子，唯有杨戬才知道，墨沉话中是什么意思。
他除去了脸上的掩盖，这意味着什么。
杨戬垂下眼帘，墨沉真正愧疚的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恐怕会让三妹失望。
去除了最后一点掩盖，现在的刘沉香就是墨沉，他不再打算隐瞒什么了。
杨戬小心的掩去眼中的悲伤，他早已发现了，墨沉的感情愈加的淡薄。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少再看见从前那个善良的少年。
他是沉香，也是墨沉，过去的沉香，现在的墨沉。
墨沉是谁？地狱界主，冷血无情，杨戬苦涩的笑了，但是他却贪恋墨沉对他的爱恋，甚至卑鄙的想着，这样也好，对方的眼中只会看见他，他不会喜欢上其他的任何人，他占据了他所有的感情。
这样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杨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