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互相离得不远,彼此都能照应。
贺覃走到一处凸出的山崖边的时候发现有人踩过的痕迹,便带着骁骁去查看,他站在那一块有新鲜的剐蹭的石头边上,抬头正好能望见这座山的山头。
这时天降骤雷,闪电如天公之斧劈开大地,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一时之间只有大自然的力量响彻天地,任何人的行动或者言语都被淹没在天地间。
在这样极端恶劣的天气下,一颗子弹准确地击中了贺覃,破开他加装了陶瓷挡板的防弹背心,绞进柔软的腹部。
那一瞬间天地颠倒,他看见山顶上有半个人影转瞬即逝,如果不是站在他这个角度,是绝对看不到的。
他头重脚轻地向山崖下跌去,恍然间听见一个声音破开雷声、风声、雨声,清晰地直接闯入他的耳膜,力竭声嘶,那个声音叫他:“覃覃——!!!”
第27章
犹如一个荒诞的梦境。
贺覃从剧痛中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荒郊野岭,或者自己摔得断手断脚的惨状。
而是一个裸男。
而且,这个裸男还有点惨。
裸男给他垫了背,贺覃模模糊糊大头朝下摔落山崖的时候感觉有两条手臂把自己缠得死紧,落到底的时候那两条钢筋铁臂终于松了,贺覃从他身上滑了下去,又是一阵剧痛。
后来清醒了,贺覃睁眼看过去,勉强能看到他光裸的背后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摔得不轻,也真是倒霉。
武侠男主角摔下山崖都能得到武功秘籍,贺覃是没指望自己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可,裸男和秘籍差得也太远了吧,简直是武侠到高h文包的距离,中间差了一个光年啊。
他又抬头看了看,只能看见一片碧绿的树林,高耸入云,想必摔下来的时候也消去了不少冲力,他躺在一片泥地上,身下全是枯枝腐叶。
啊,疼死了,我他妈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贺覃捂着腹部坐起来,疼出一头汗,还好这枪伤是贯穿伤,还不算最倒霉,以他的体质还能强撑精神清醒一阵子。
他虽然心里还能自我调侃,面上可实在不轻松,他现在的处境没比之前好到哪里去,身边这个出现得很奇怪的裸男不是他的同事,能出现在这片山林里的,只有可能是那伙毒贩子。
就是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不仅没衣服穿,还被他当了人肉垫子。
他随便扯了点衣襟裤脚,警服结实难撕,就做这么点动作都差点让他疼晕过去,好在最终还是扯下来了,粗糙地包扎了一下腹部的伤口,贺覃把枪套里的枪握在手里,上了膛,手指顶在扳机后面防止走火,慢慢向裸男挪过去。
那个人正在昏迷,贺覃粗粗扫了他后背大面积的摔伤一眼就确认这人就算醒了也肯定动不了。
这个人的装扮实在太奇怪了,之前距离稍远贺覃没看清楚,他身上虽然是裸的,但还挂着几块黑色的破布,他伸手捏了捏,不像是一般的衣物的质地,又把几块破布拼在一起看了看,发现能拼成一块,背面似乎还写着字,看那字的形状,有点像“大”字的一部分。
正研究着这个“大”字,贺覃又找到了一块拼图,是一个点。
他心里一动,把点放到“大”字上。
一个天衣无缝的“犬”字。
他顿了顿,有些疑惑地把周围剩下的所有碎布都收集起来,飞速地开始拼接,在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中,他又拼出了一个勉强能认得出是“警”的字。
我`操。
贺覃的脑子里炸起了一片蘑菇云。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着心疼骁骁,如果第一次见面不让他惨一点用苦肉计的话,贺覃不可能很快被攻陷的。
第28章
这些破布碎片很新,绝不是以前殉职的警犬掉下来的,再说就算真有警犬摔下来了,那得摔成什么样才能这么四分五裂?
他深呼吸了两下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腹部的枪伤让他没法这么做,他发现自己的手不停地抖,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好像有了某种预感。
在将要昏迷却还未昏迷之际,那一声直达心底的“覃覃”。
谁会这么叫他?除了早已故去的父母,根本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他。
他伸出手去想拨弄那个人的身体看清正脸,手却抖得不成样子,他又用右手用力抓了一把左手,稍微平静了些,手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却先看见他脖颈间一圈黑色的东西。
贺覃一下子呼吸急促起来。
那是一条牵引绳!
他不管不顾地抓住这个人的肩膀,仔细拎起那条牵引绳查看,被撑得松开了一些,但不多,绳子上面有一圈深刻的牙印。
骁骁每次自己咬着牵引绳去找他的时候就喜欢咬这个位置,久而久之,自然会留下一圈牙印,深刻而清晰。
我、我`操……
贺覃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惊的,嘴唇不住地抖,克制不住地叫了一声:“骁骁……”
最后,他终于把手伸到了这位倒霉裸男的脸上,拨开他额前凌乱卷曲的碎发,露出一张完整的面容。
看上去非常年轻,二十岁左右,但不是亚洲人的长相。
手底下这张脸脸颊瘦削而轮廓立体,鼻梁高挺,眼窝深陷,两道斜飞的剑眉又浓又密,然而眉心却蹙起一道不平整的纹路,看上去昏迷着都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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