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斐尔心想,这大领主没生成个小姑娘真是怪了去了,肯定是生命之树或者他爸妈生他的时候把性别给弄错了。
尤利尔则笑了笑,站起身,离开了这棵树下。
这时候,刚刚出去探消息的堕天使恰好回来。他先是走到尤利尔身前,尤利尔侧过身,让出道来,堕天使愣了愣,才又走到树下,对席欧乌尔说道:“魔君,前面到遗忘之门的近路上有些古怪,没有什么魔兽的痕迹。其他通往第七狱的道路也都有役魔族的气息,只是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埋伏。”
席欧乌尔点头表示知道了,示意堕天使再去打探详细。堕天使躬身离开,再次没入密林中。
☆、突围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接近黄昏。由于彼列身体状况实在堪忧,席欧乌尔便打算修整一夜再上路。尤利尔最初没有同意,说这里本就是是非之地,久留恐怕生变。一行人勉强又赶了半夜的路,途中遇见了几波小的袭击,但都不成规模,三名堕天使跟席欧乌尔很快就把他们打散了。
但是到了后半夜,彼列实在看着不好,甚至身下隐隐现了血迹。即便彼列说还能坚持,席欧乌尔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再走,一行人便找了个地势稍高、周围又空阔的地方简单扎营。
席欧乌尔将大把珍贵的药品往彼列嘴里喂,而彼列仍然是一副奄奄一息痛彻骨髓的样子。路西斐尔动容地看着,心想怀个孩子可真是要命,自己绝对舍不得自己爱的人遭这份罪。
想到这里,路西斐尔忍不住看向尤利尔。尤利尔此刻正站在附近最高的一棵树冠上,望着远处若有所思。他身后是魔界夜晚繁星遍布的天空,流星雨就像是根根银线,同尤利尔轻舞在风中的银发模糊到一处。
感觉到他的注视,尤利尔便看了过来,冰蓝色的眸子缀着繁星,说不出的美。
路西斐尔忍不住走过去,尤利尔却从树上跃下。两人擦肩而过,路西斐尔听见尤利尔说了句:“今晚别睡太沉。”
尤利尔的发丝在此时拂过路西斐尔的腮边,路西斐尔一阵恍惚,转过身,伸出手,那发丝便又拂过他的手指,从指尖滑落。
路西斐尔看着尤利尔一直走到席欧乌尔身旁,席欧乌尔低声对他说了什么,他便蹲下身,将手伸向彼列的小腹。彼列的反应极其激烈,“啪”地一声将尤利尔的手打开,嘶声喊道:“别想害我的孩子!”席欧乌尔的声音也瞬间高起来:“难得殿下肯帮你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彼列双眼如刀,狠狠地盯着尤利尔,一双手牢牢护住腹部。尤利尔见状便站起身,从他们身边走开了。
路西斐尔替席欧乌尔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放着尤利尔这样的不要,找彼列这样的,这口味到底有多奇葩。
在安排了两名堕天使轮流守夜后,席欧乌尔招呼大家集中起来休息。为了不成为明显的目标,他们没有点篝火。第六狱北境入夜后便寒冷异常,后半夜更是滴水成冰的温度,地上慢慢地结出一层冰霜,天空也渐渐有雪花飘落。
他们现在的地势稍高,没什么背风的地方,席欧乌尔便在地上挖了个避风洞,将彼列抱在怀里,用厚厚的披风裹好,躺在里面给彼列当人肉褥子。
尤利尔靠树而坐,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路西斐尔挨在他身边,有意地坐在了上风的方向。
由于尤利尔之前的吩咐,路西斐尔不敢睡着,便打量起尤利尔的脸。尤利尔此刻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一片阴影,阴影中,有一条银纹一直蔓延到眼角。路西斐尔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那条银纹,结果被尤利尔捉住了手腕:“快睡觉。”
路西斐尔心想,不是你说让我别睡觉的吗。不过也不敢争辩,闭上了眼睛,当然也不敢真睡着。就喜滋滋地感受着与尤利尔相接触的地方,那暖暖的体温。然后,静静地将感知放开,探寻着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危险。
也正因为这样,异变发生时,他几乎与尤利尔同时起身。
尤利尔面色阴沉地喊了句:“是黑死虫,往遗忘之门跑。”说完扛起路西斐尔,手中红色荆条直射而出,绕上几米开外的一根高枝。尤利尔借力腾空而起,直接荡了出去。
守夜的那名堕天使第一时间张开羽翼,却是飞向同伴的方向。两名刚刚醒来的堕天使在听见“黑死虫”三个字后也立刻醒了个彻底,连忙向席欧乌尔扑过去。席欧乌尔虽然抱着彼列,但动作也不慢,黑色的六翼张开,手用力一挥,挥出一片密集的黑暗箭矢,射向身后看起来寂静无声的黑暗区域。
黑死虫,是役魔族最可怕的瘟疫诅咒,通常需要十余名大巫师连手才能施放。一经施放,所经之处所有生物无一可以幸免,全都会全身溃烂发黑而死。黑死虫本身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它们吞噬血肉时,会发出特殊的焦臭味。尤利尔便是通过那几不可闻的一丝焦臭判断出这种可怕诅咒的踪迹。
黑死诅咒本是被魔神明令禁止的禁术,因为它不仅可以带来生灵涂炭,被黑死诅咒波及的土地,在千年内也会寸草不生。
席欧乌尔振翅而起,还顺手拉了一把展翼没他快的两名堕天使。羽翼的破空声中,他们很快便追上了单靠荆棘在树木间移行、肩上还扛了个人的尤利尔。
席欧乌尔也没废话,单手抱着彼列,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尤利尔的手腕。就这样,魔君大人很有苦力自觉地吊着三个人飞翔在一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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