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在做什么?”
宫珏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来者是谁的时,背后已经被人用力地击了一掌。
以这些年来习武的习惯来看,来的人怕是使了十成的力气。宫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从原地往营帐的里面飞了去,而他的手也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钟若寻的脖子。
钟若寻当场就倒在地上,整个脸色已经成了酱紫色的,脖子上那个手掌印触目惊心。
钟锦良的魂都快被吓没了,顾不得一边的宫珏,直接将钟若寻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我的孩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爹爹,赶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这么多年来,除了小时候仅有的那一丁点关于钟锦良的记忆之外,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亲密地抱过钟若寻。
脖子上的伤真的疼死骨髓,整个喉咙也火辣辣地痛起来,不过还好,已经又能顺利地吸到空气了,这种活着的感觉,可真好。
钟若寻依靠在钟锦良的怀里,只觉得这一刻她的人生是圆满的。
有一个深爱的自己的丈夫,也有三个可爱的孩子,曾经视自己如死敌的爹爹,也在这么多年之后,将曾经的一切都放下了。这么好的人生,她怎么可以死呢?
钟若寻猛地睁开眼睛,在钟锦良的怀里,拼命地咳了起来。
钟锦良抱着她,一直用力地帮她顺着背,让她能呼吸道更多的空气。
可刚刚觉得好些的钟若寻,刚想从钟锦良的怀里起来,告诉他自己没事。当她刚做起来的时候,却只看到钟锦良的背后,闪过一丝寒光,紧接着便是钟锦良冷哼了一声,立刻转过身,直接将在背后偷袭自己的宫珏,踹的又飞了起来。lt;gt;
“爹……”钟若寻在他转身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把长刀从钟锦良的背后直接穿过,刀尖在胸口处露了出来。
这个位子对于钟若寻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人全身最活跃,也同时是最脆弱的心脏。
钟锦良的黑衣颜色又更深了,低头呆呆地看着从身体里伸出来的大刀时,钟锦良并不是惊讶,反而还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
钟若寻连滚带爬地来到他的身边,哭着按住他的伤口,不让血流得太快,“爹、爹您撑住,我马上为您止血,放心吧,有我在呢。”
可是钟锦良身上的血液,却跟不要钱似的急速地往外冒着。
“娘娘,这是您的医药包。”今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这里,看到这个情况赶紧将钟若寻的东西取了过来。
接过今歌递来的东西,钟若寻赶紧用满是鲜血的手将包打开。
但是这个时候,一只粗糙的大手却覆上了她的小手。
钟若寻眼泪婆娑地看向手的主人。钟锦良脸色如纸般,嘴唇发白地轻轻对她摇了摇头,强忍着身上的痛楚道:“孩子,不要白费力气了,爹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
“不……”钟若寻痛苦地大吼着,“不,您一定会没事的,有我在,一定没事。”
话虽这么说,但是钟若寻慌乱的样子,就连不会医术的今歌都看出来,钟锦良这一次真的很难挺过来了。
看着钟若寻的崩溃的模样,钟锦良却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小时候没有将她养好,好不容易她现在幸福了,自己却没办法再陪她走下去了。大手紧紧地按住钟若寻乱弄的小手,带着些宠溺地味道,钟锦良小声地道:“孩子,不要白忙活了,没用的。lt;gt;与其浪费那个时间,不如将这不多的时间,用来陪我说说话。”
说完,钟锦良又慢慢地移动着自己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红色锦盒,然后献宝似地冲着钟若寻扬了扬,虚弱地笑道:“这是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帮你寻到的,据说只要吃了,你的头发就又能变黑了。”
拿着这个带着钟锦良体温的锦盒,钟若寻泪如雨下,将这个盒子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爹爹不是不爱自己,他是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爱啊!
“不要哭。”钟锦良缓慢地抬起手,轻轻地替女儿拭去满脸的泪水,“爹以前对不起你,让你的前半身活在水深火热中。还好,你遇到了个好男人,不像爹这样没用的,连自己最爱的老婆和孩子都保护不了。有他在,爹走得也能安心。”
“不,爹您一定会没事的,您还没看到小悦儿呢。”钟若寻哭着哭着,将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钟锦良越发冰凉的脸上。
“傻孩子,爹不用看也知道,小悦儿一定是个漂亮又善良的好孩子,就像你和你娘一样。”钟锦良似乎很开心地道。
“您不要这么说,你一定能看到她的,一定能的。”人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候,就算平素里再淡定再坚强的人,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从眼前消失。
“呃……”钟锦良突然一声大叫,从嘴里流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多,钟若寻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爹……不要……不要留下我,我已经没有娘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钟若寻哭得快要晕过去了。
钟锦良紧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露出了一个无比开心的笑容,道:“傻孩子,爹这是要去陪你娘了。”说着,钟锦良的眼睛慢慢地从钟若寻的脸上移开,看着虚空伸出手,嘴角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她一个人等爹去找她,真的等得太久了。lt;gt;”
说完,钟锦良的脖子慢慢地往钟若寻的怀里一歪,伸出去的手也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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