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嫂子您所担忧的,也是我所担忧的。”颜子勋直白地道,“只是纸包不住火,二哥的事恐怕不能瞒得太久。”
眼下这个局面,真的是有够令人头疼的。
颜子勋径自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钟若寻的思绪,早就被她手里拿着的那个素色锦囊吸引了去。
半天不见钟若寻回话,颜子勋这才看到,她正对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这个锦囊,在颜子轩落崖之时,被悬崖边的枯枝钩住,后来才被钟若寻带了回来。
看到这个锦囊,颜子勋惊讶地道:“这个锦囊,不是二哥的吗?”
钟若寻早前曾因为这个锦囊,和颜子轩闹过变扭。原本就一直很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颜子轩会说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可在他失踪之后,钟若寻每天只是将它佩戴在身上,却提不起勇气去拆开它。
听到颜子勋这么说,钟若寻倒是很意外,为什么颜子轩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锦囊,颜子勋却能一眼就将它认出来。
许是看出钟若寻的疑惑,颜子勋淡淡地笑道:“嫂子可能不知道吧,这个锦囊,是二哥的亲娘亲自给他做的,也是留给他唯一的一件东西,这个锦囊从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很珍惜,一直将它带在身上。”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颜子轩会说成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听完颜子勋的解释,钟若寻却鬼使神差地问道:“那他平时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东西?”颜子勋疑惑地看了钟若寻一眼,才道:“二哥从来都没有在里面装过东西,他说怕把锦囊弄坏了。”
钟若寻秀眉一皱,再也忍不住了,在颜子勋的面前就将锦囊拆开。lt;gt;
白色的袋子里,两绰黑色的东西映入眼帘。
这一刻,饶是钟若寻警告过自己多次不能哭,可也敌不过心里那满满的苦楚。那两绰黑色的东西,分明是颜子轩和她自己的头发。
当初颜子轩生怕和她结不成亲,特意让长乐为他们两个当了证婚人,那天晚上喝了交杯酒之后,颜子轩便从自己的头上和钟若寻的头上各自剪下一绰头发,说是只有这样才是结发夫妻。
原来,颜子轩所谓的这辈子对他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她自己。这怎么能让钟若寻不落泪?
颜子勋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那么坚强的人,为什么在拆开锦囊之后,却哭成了泪人。
“嫂子,您这是怎么了?”颜子勋有些担忧地问。
钟若寻只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真的很想抽自己一下耳光,当初在听到颜子轩说,这个锦囊里装的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东西,还不告诉她是什么东西时,她真的有在心里埋怨过颜子轩。
可是现在她真的好想和他亲口说一声对不起,但是却再也不可能了。
她肝肠寸断的样子,真的让颜子勋震撼。刚刚他还真的在心里小小的幽怨了一下,他还以为颜子轩对钟若寻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总觉得,钟若寻的表现,未免太过淡定了一点。
要不是钟若寻曾在信中亲口和他承认,宫珏是她的舅舅,也和他说了一些前朝的事。否则,颜子勋有理由怀疑,颜子轩的失踪,是一起钟若寻和宫珏的联合预谋。
这一刻看到她奔溃的一面,他的内心才松了口气。lt;gt;
深吸了口气,颜子勋声音沙哑,眼眶跟着发红道:“嫂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二哥这辈子最看重的,除了你和孩子,就是父皇留下来的这个江山了,你现在不能倒下去,你要是倒了,那我哥的江山,也就没了。”
颜子勋一语惊醒梦中人,钟若寻猛然想起之前自己下的决心,她要帮颜子轩,守住这片令他引以为傲的江山。
前一刻还哭成泪人的女人,在擦干眼泪之后,又恢复成那种气度不凡,钟若寻冷着声道:“好,我一定帮他守住。”
颜子勋这才放心地道:“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我的,嫂子您尽管吩咐。”
眼下,钟若寻能依靠的人,除了颜子勋已经没有别的人了。
“好,小叔子,你能不能先到宫外把我爹找来。”
虽然不想让老人难过,但是钟若寻一个女人外加两个孩子,又怎么能抵抗得了那么多的外力呢?
第二天一早,钟锦良便笑呵呵地带着这段时间,他亲手做的一大堆玩具进了宫。
两个娃娃许久都没有见过他,立刻粘着他撒娇。
钟锦良根本没从两个孩子的身上,看出什么特别的。在陪孩子玩了一小会儿之后,钟锦良才进了内殿找钟若寻。
只是和颜子勋一样,钟锦良在看到钟若寻如今这副形容的时候,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女儿才二十多岁,可为什么她的头发,却要比自己这个年过半百的人还要白?
钟锦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还端坐在梳妆台前的钟若寻身边,声音微微颤抖地问:“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钟若寻这才慢慢地转过身子站了起来,看着许久不见的父亲,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爹,您来了。lt;gt;”
钟锦良紧张地上前,按住她的两个肩头,紧张地查看起她整个人来,“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钟若寻苦笑,拉着钟锦良的手,将他按坐在椅子上,才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爹,接下来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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