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如豆,一人隐藏在烛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他的身前,跪着一个抖得如筛糠的男子。
宫珏的手指用力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的痛楚。
“少主,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绝对不敢了。”
大长腿往前一踢,宫珏直接将那个人踢飞,直到撞到门框叠下来,又满身是伤敌匍匐着爬到宫珏的跟前,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许叔一直站在旁边,犹如一个木偶般,令人觉得好像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般。
“少主,您找我?”
刚刚进来的,是跟着宫珏一起失踪的楠竹。
许叔也只有她进来的时候,眉眼间才有些别的神色。
楠竹却从进门开始,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多多少少也令他有些心伤。
“你来得正好,你最近不是缺少毒药的实验对象吗?我赐你一个。”宫珏轻飘飘地说着,如玉箸般的长指轻轻地指向那个,还抱着他的小腿的人。
“少主,少主,饶命啊,属下真的不敢了,真的……”
楠竹看了地上吓得屁滚尿流的人,才低声问:“少主,黎东做了什么事?”
黎东好歹也是她的同门师弟,就算要死,楠竹也得搞清楚理由。
宫珏似乎很疲惫,闭着眼睛的俊脸隐藏在阴影中,只听他平静地道:“这个,你可以自己问他。lt;gt;”
从宫珏很小的时候,楠竹就和他分开了,但也可以从他现在的表现看出,这一次黎东一定是做了什么触到他底线的事,“黎东,你做了什么?”
比起楠竹和宫珏的平静,黎东可没办法再那么淡定了,立刻抱着楠竹的腿,眼泪鼻涕全都往她身上招呼,“师姐,师姐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钟若寻的身份。”
楠竹一听到还是关于若寻的事,秀美的眉毛也不由得一扬,怪不得宫珏会动气,带着些威胁的语气,楠竹阴恻恻地问:“你把若寻怎么了?”
发现楠竹似乎对钟若寻,也有着莫名的在乎,黎东突然心慌了,这个钟若寻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少主和师姐为什么一直都是一副十分在意的样子,搞不好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捅了马蜂窝?
寒气突然来临,黎东吓得赶紧放开楠竹的腿,怯生生地道:“我只不是和那个钟若天一起,设计将她养的那只雪灵貂搞到手,让、让她无药可救。”
“什么?”楠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黎东只能吞吞口水,畏畏缩缩地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只是这一次,他的话还没说完,楠竹已经给了他实实在在的一巴掌,“混账东西,若寻如若有什么事,你就等着被我制成人棍吧。”
黎东按着自己那半边已经肿起来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楠竹,道:“师姐,是少主让我想办法重创颜子轩,我观察了好久,这个钟若寻,颜子轩可谓是爱到骨子里。这一次她好不容易中了蚀心蛊,我设计将她的雪灵貂带走,这可是能重创颜子轩的好计策啊。”
“什么?”楠竹突然按着自己的额头,身体摇晃了一下,“你说,若寻中了蚀心蛊?那她现在这么样了?”
黎东猛地摇着头道:“雪灵貂已经被他们抢了回去,我趁着那个钟若天想要同归于尽的时候,偷偷先走了。lt;gt;”
这么说,就是钟若寻现在还是生死未卜了。
楠竹的身体摇晃地更加剧烈,就在差点要摔倒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侧有一个人靠近,火热的胸膛,承受了自己大半的身体重量。
楠竹煞白着脸侧头望去,许叔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忽略掉他眼里的关心,楠竹站好身体,直接将他的身体一推,完全拒绝了他的好意。
黎东看到楠竹和宫珏都是这样的反应,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犯了什么大忌,吓得连求情都忘了。
“少主,我请求将这个人赐给我。”
楠竹这算是接受了宫珏的提议,要让黎东死了。
可是黎东觉得憋屈啊,自己只不过是按宫珏的吩咐办事,为什么到头来死的却是自己,“少主,师姐,黎东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但是就算死,能不能让我死得明白点,告诉我,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醉?”
不等宫珏还是楠竹开口,许叔直接将黎东踹倒在地,“好,我让你死得瞑目,那个你嘴里的钟若寻,可是少主的外甥女,宫家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
“什么?”不可能,如果是宫家的血脉,她怎么可能嫁给了颜子轩,“不,不可能,就算你们要我的命,也不能用这样的说法来搪塞我。”
“是不是,你自己的心里,难道没数吗?”
许叔毫无温度可言的一句话,直接将黎东心里那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直接熄灭。lt;gt;
黎东惨白了脸色,呆呆地坐在地上,他只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死定了。
黎东被拉走之后,楠竹凝重的脸色,默默地看着宫珏。
“你回去一趟吧,那孩子现在需要你。”宫珏紧闭着眼睛,不想让自己不安的情绪感染到其他人。他不敢想象,要是钟若寻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将来该怎么去见宫家的列祖列宗?
宫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将钟若寻从颜子轩的身边逼走。但是命运的转轮又再次将他们两个人拉到了一起。
可以说钟若寻再次出现在颜子轩的身边,对他接下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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