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严捷夹过一个去了虾筋卷成团的虾球,沾了点黑椒汁递到张萌萌嘴边:“一起吃。”
张萌萌早就被严捷这一lún_gōng势搞得七荤八素,张开嘴只觉得这一口虾比她这辈子吃的所有东西都要好吃。
“我去给你拿豆腐。”张萌萌红着脸跑了。
严捷松了口气,盖紧了饭盒把它推到一边。
这一顿饭吃得腻歪,休息室里的人都跑没三轮了,这两个人还坐在角落不知道说点什么。其实,严捷是连哄带骗的把吃的都塞张萌萌嘴里去了,谁让他不能多吃这些,倒是最后的冰糖雪梨才是他真正喜欢的。
又甜又黏,带一丝酸涩,像极了新鲜血液的口感。
出了休息室,严捷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一点二十,还有十分钟就得去上班了。他走到走廊窗前,依旧躲开阳光直射的地方,靠在角上点了根烟。
“吃饭吃了那么久,又不能检查牙了。”张萌萌还没走,前前后后腻着严捷。严捷也不赶她,挥手将烟赶开,没让它们往张萌萌那里跑。
“没事,你下班了过来,我给你加个班。”
“真的呀?”他的贴心张萌萌都看在眼里,刚要说话,一旁忽然炸开一声:“我说严大夫,你这让我好找啊,不是让我排队吗?你怎么到这儿吞云吐雾来了。”刘原从拐角的地方走过来,看了一眼严捷身边的张萌萌:“跟白衣天使讨论工作经验?兴致好啊?”
张萌萌被吓得有点懵:“严大夫……”
“没事,我病人。”严捷简单解释:“你先忙吧,下班我去找你。”
张萌萌走了。严捷这才转回身,看着刘原笑道:“我看你睡得挺香,不好意思打扰你。我还错了?”
“怎么没错了?”刘原眼睛一瞪,像极了那抗战片里的军长:“这都过了饭点了你知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去吃点东西?”
“我他妈要吃的下来这儿操蛋啊!”刘原怒了:“你把我医保病例全他妈锁屋里了,我要走也走不了啊。你到饭点吃饭了,想过病人的痛苦吗?医者仁心的你倒是也沾沾边啊,不是主任医师吗?赶紧的!要拔拔要撬撬,再他妈疼下去老子别活了。”
严捷瞧他这个样子就想笑,拍拍他肩膀:“别激动,一激动更疼。”他手指一动掸了截烟灰:“去诊室等我,马上就来。”
“还等?!”
“总得让我把烟抽完。”严捷抬了抬下巴,指指挂钟:“一点半才开始,我都为你提前五分钟了。”
“我……”刘原憋着一股火,上不去又下不来,当时就后悔在严捷这里排队了。
早知道,还不如在王建那儿拔了算了。
“操。”
☆、04
刘原骂骂咧咧走到严捷的诊疗室门口,掏出一板药片,掐了一颗放到嘴里,居然直接嚼了两口咽下去了。他从小身体一直很好,几乎不太打针吃药,偶尔吞个胶囊都不会,粘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用手指抠不着,灌水又咽不了。
所以一旦不行非得吃药,怎么的也要能嚼的,胶囊一律不吃。
此刻刘原早已是疼得半边脸都阵阵发烫,他捂着揉了揉,狠狠踢了那诊疗室的门一脚,都没来得及开口骂两句解解气,严捷的声音就从他背后冒了出来:“你不是牙疼吗?怎么还那么大力气?有力气没处撒拿我门撒气?”
“……你怎么那么快就来了。”刘原没料到严捷这么快就来,打量他一眼:“早说啊,踹你撒气了。”
严捷拿了钥匙开门,走进诊疗室拉开窗帘。阳光骤然直射进来,肆意将整个诊疗室照得通亮,严捷退了一步坐到小椅上,戴上口罩指了指治疗椅:“躺下。”
“可算发善心了。”刘原一溜躺下:“赶紧看看,脸都疼麻了。”
严捷口罩下露出个察觉不到的微笑,打开小手术灯用手指点点刘原的下巴:“张嘴。”
刘原乖乖听话,严捷低下头认真将每颗牙都认真看了看,居然没有一颗是蛀的。不但如此,刘原的牙齿很整齐,就连四颗智齿都全部长齐了。没有很大的牙缝,没有长年累月的牙结石,更不提发黄发黑,颗颗白得就跟刚长出来的一样。
严捷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正傻不愣的看着自己,正想转身拿干净的口镜再好好看看,不想竟然都用完了,干净的全在一旁的柜子上。严捷懒得起身去拿,食指一勾,一支口镜乖乖落到他手里。
刘原躺着没看见,直盯着严捷瞧。他此刻带着口罩,遮住了口鼻,就只有一双灰绿色的眼睛露在外面。这么一看,严捷更像欧洲人,他的眼睛在白天颜色更淡于晚上,皮肤也比晚上看着更为白皙。
“疼多久了?”严捷冷不丁问他。
刘原一惊:“疼一晚上了。”
严捷将干净的口镜探到他嘴里,又每个地方认真检查了一遍,总算发现了病因。他将口镜一倒,对着一颗牙就敲了下去:“是不是这颗疼?”
“嗷——!”
严捷吓一跳,赶紧撒手生怕刘原咬他:“你反应也太大了。”他拉下口罩:“至于吗?跟我捅你一刀似的。”
“哎哟我操……”刘原蜷起身子,卷得就像张萌萌带来的那抽了虾筋的虾球:“大哥,你手上多大劲你心里没数吗?都说疼了你还戳那么猛,不知道牙疼要命吗?”
严捷把口镜扔到待消毒的盘子里,脚下动了动移到办公桌边:“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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