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世界竟是这么可怕吗?
梁琼诗突然委屈至极,为何偏偏是自己!为何自己没有聋?只是瞎了!要是五官尽毁是不是便不会惧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想着刚刚离自己而去的温暖。梁琼诗屏住呼吸,她冥冥中觉得君王应还是在自己身边的!既然君王在身边……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靠近?那是不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呢?
梁琼诗强打精神,竭尽全力分辨着风声中沙沙的脚步声!那脚步到自己背后了!啊!梁琼诗闭紧眼睛,猛地往前一扑。
熟悉的花纹!
自己是扑到君王的怀里了?得救了了?梁琼诗搂紧君王的脖子,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不在意自己扑的是什么!梁琼诗手上的力又重了几分!她今晚突然怕了!她怕一个人!她怕死得不明不白!她怕鬼!她本就是穿越而来!既然她能穿越,这世上有鬼便没有什么稀奇的!可那鬼为什么要缠着她?为什么?
而许昭平不明所以的看着扑到自己怀中的无声哭泣的梁琼诗,有些心疼了。她读的志怪是吓到她了吗?她不过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怎就哭了?许昭平稳了稳心神,搂紧怀中的人,低声道,“琼诗不哭了……不哭了……都是寡人的过错……都是寡人……”
梁琼诗却没回应,只是不住的往许昭平的怀中躲。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爬到了许昭平的脖颈,满满的凉意。
她怎么又让她哭了呢?许昭平一面后悔自己夜里不该读志怪,一面后悔刚刚不该在榻边放下怀中人离开,苦涩难言,最后只得紧紧的把梁琼诗搂在自己的怀里,用下巴抵着梁琼诗的额头,低声安慰,“爱妃莫要哭了……寡人就在此……在此……”
两人就在夜风中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梁琼诗的泪水终是止住了。感受着脖颈的力越来越小,许昭平松了一口气,稍稍拉开了一点她与梁琼诗的距离,转而抚了抚她的面庞。瞧着上面的泪痕,许昭平不觉心头一紧,不禁又紧紧的搂住梁琼诗,低声道,“莫哭……莫哭……哭得寡人都心疼了……琼诗……寡人命你日后不许哭……”
感受着君王身体的温度,梁琼诗也渐渐的静了下来,只是低低的呼吸。她不明白君王‘不许哭’的意思,但她却突然觉得君王是可依靠的!甚至是可信赖的!
梁琼诗默念着许昭平这个名字,任着自己在这个名叫许昭平的君王怀中软弱。现在她需要一个肩膀,她累了……
感觉着渐渐朝自己身上压过来的力量,许昭平保持着揽着梁琼诗的动作,慢慢的探出双手,接过刚刚挪到梁琼诗背后的宫人手中的斗篷,而后轻轻的把它披到了梁琼诗的肩上,“夜里风大,可别着凉了。”
第二十五章
熬着几日几夜不睡,这般日子许昭平从前是不会想的。可自从纳了妃,熬着不睡似乎成了常态。
许昭平坐在大殿里打着哈欠,盯着下面的一干文武嘴巴不断的张合,越来越困,越来越困。官员调任找吏部便是,何必非要牵扯到朝堂上来说,征兵需银两,寻户部便是,何必又要牵扯到礼部。瞧着眼下一群官员互相推诿扯皮,许昭平第一次觉得烦乱。她稍稍的瞥了一瞥右侧空着的许昭靖的站位,叹了口气,她也想像着太子那般有病便告假,便不朝!可惜她不是太子!她是这个国家的君王,她不能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许昭平趁着吏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对峙,瞄了一眼站在丞相后面的梁宇明,他的精神似乎也不太好。想着待散朝了与太傅一叙,许昭平决定结束这场早朝。
许昭平环了一眼文武,叩了叩龙椅的扶手,“众卿今日所论,深得寡人之心,奈何黎民之事皆需从长计议,故终决需待寡人退朝后思虑。众爱卿还有无要事,若无,便散朝吧!”
“是圣上!”见君王要退朝,吏部尚书与礼部尚书识相的退下,众大臣也一并告退。梁宇明跟着告退的人往出走,未走几步,便被一小公公拦住,知晓是君王寻自己。梁宇明没有迟疑,立刻跟着小公公去了许昭平小憩的偏殿。
“圣上!”瞧着梁宇明朝着自己行礼,许昭平便起身虚扶了一下,“太傅无须多礼。”
“不知圣上今日找微臣前来?”梁宇明低头问君王寻他的意图,他既念着和女儿有关,又是念着与女儿无关。念着有关,是丢着琼诗在宫里,他着实不安心,他想知道琼诗的近况,念着无关是君王若是寻他,那必是琼诗出了大乱子。
“寡人只是想告诉太傅,琼诗在宫中过得尚可。”许昭平喝着密贡的甜汤,随意的回了梁宇明。
“谢圣上体恤!”
梁宇明低着头等着君王接下来的话,多年为官的经验告诉他,君王的重点在后面。果然未过一会儿,君王便开了口,“只是,寡人不知琼诗在失明后可以特别畏惧之物?”
“畏惧?”琢磨着君王的话,梁宇明面露难色,琼诗畏惧什么,他似乎从未注意过,只得勉强答道,“这……微臣不知……”
不知吗?许昭平听着梁宇明的话,眼底划过失落。似乎从来没人发现过琼诗怕什么?怎会有人什么都不怕呢?许昭平不由得有想到了昨晚琼诗那不断掉下来的眼泪。
她知晓那时琼诗定然是在怕的,可她到底是在怕什么?是怕一个人,还是怕自己扮的宫人走了?
许昭平琢磨了片刻,灵光一闪,琼诗莫不是怕鬼?
若是怕鬼,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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