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宇文卿墨,怀着必胜的决心愤愤然回到宫里,其实他的心里是打鼓的,万一那口是心非的魂淡真的不想自己反而欢欣鼓舞了呢?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不能回去,一定要稳住,他就不信他在那魂淡的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一定要忍住。
哼!
“皇上啊”,多日未见天子真颜,丞相感激涕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激动得语无伦次,“您终于肯见老臣了”。
“爱卿可是有事要奏?”,宇文卿墨不咸不淡道,这老丞相是个死忠,可惜过于迂腐了些。
“正是啊皇上”,老丞相对这小皇帝也算是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对这大宇的江山忠心耿耿,小皇帝虽年幼,但聪慧过人,精于算计,杀伐果断可谓英明神武,即便多日不上朝不见臣,但从未不理政务,可谓一个好皇帝。可是,唯独他的后宫,最是让诸位大臣头疼。
为皇家开枝散叶乃皇帝之本分之事,乃江山社稷之务,可这小皇帝,封后两年有余,后宫妃嫔无数,可愣是没一个怀上的,若说皇帝还小,可如今也一十七岁了,一般人都是做了爹的年纪,若说皇上有什么隐疾,可太医那里并未传出什么风声,实在不明白,皇上为何一直没有子嗣。
问及后宫才知道,皇上根本不曾去后宫走动,甚至几乎从未踏及后宫,这小皇帝似乎根本就对那种事无感啊,大臣们惊呆了,这还了得。一次次冒死劝诫,到现在已经没几个人敢说了。不过丞相毕竟是大宇的股肱之臣,又是朝之元老,如此国之大事,他不出头何人出头!
于是,“皇上,老臣恳请皇上多去后宫,雨露均沾,早日为大宇诞下皇嗣”,言之凿凿,句句肺腑,万死不辞啊。
宇文卿墨的头突突的一阵一阵的疼,早日诞下……朕能诞吗?能诞吗?能吗?朕若能诞还需要绞尽脑汁不择手段吗?朕能诞还会在这烦恼吗?
“王爱卿,朕说过多少次了,这是朕的家事”,宇文卿墨头疼道。
“皇上啊,这绝不是家事,皇上的家事那便是国事”。
“既是朕的家事就容不得你对其指手画脚”,小皇帝的声音有些冷,有些不耐烦。
“皇上,您不能这么任性下去了”,老臣相是个不怕死的。
宇文卿墨头疼,任性任性,连你也说朕任性!朕到底哪里任性了?软的不行硬的没用,烦不胜烦,于是干脆道,“行了行了,朕知道了,王爱卿退下吧”。
老丞相一喜这才退下。唉,这都两天了,也不知道那魂淡有没有想自己,不管那魂淡想没想,反正小皇帝自己是想得慌,唉,魂淡。
入夜,皎洁的月光铺洒在早已陷入寂静的皇宫大院,亭台楼阁青砖碧瓦,愣是被洒上一层淡淡的灰白,诺大的皇宫,其中最耀眼的几处宫苑里依旧灯火通明,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殊不知,她们所等之人,此时也正在等待着什么,急迫之心比之她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哪。
宇文卿墨一边批阅奏折一边不断的朝门口瞟去,像是在等着什么,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眼中急切之色越是明显,甚至越来越是烦躁。
“皇上,您,您是有什么事吗?”,服侍的太监见自家主子越来越心不在焉越来越烦躁,冒着被骂的危险,小心翼翼问道。
宇文卿墨斜眼瞅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继续朝门口瞟,太监不敢吱声只得将头低得更低些,似乎这样皇上便看不见他似的。
终于见到暗卫一号,萎靡不振的小皇帝一下子坐直身子,来了精神,抬手挥退其余服侍的人,小皇帝便急不可耐的盯着暗卫一号,那眼中的急切与期待,生生逼得暗卫一号一阵退缩,不过在小皇帝吃人的眼神下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皇…属下参见皇上”。
“行了行了,快说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后悔?有没有想朕?有没有念叨朕?有没有说要来找朕?”。
宇文卿墨步步紧逼,暗卫一号节节败退,“皇…皇上,张公子他…他”。
“他怎么了?”。一个急的要死要死的,一个死活吐不出来。一号,你也有怂的时候,还好二号不在。
“他后没后悔,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啊”。一号一副“皇上您饶了我吧”的表情,慌忙将手中二号传来的纸条递给小皇帝。
宇文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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