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三日中午时分,大雪才终于停了。地面的雪积压了约有三尺深, 到了成年男子的大腿根部。
骤雪初霁, 阳光灿烂耀眼, 这天却更冷了几分。
因着这突然的大雪, 街头巷尾行人寥寥, 徐庆生的诊铺都没有开门, 他好生在家里歇了两天。
只是这会儿刚放下碗筷, 门外却响起了一阵啪啪的拍门声,“徐大夫,徐大夫,你在不在?徐大夫!”
听这焦急万分的声音, 徐庆生一愣,随即起身打开了房门, 下一秒却是被眼前两人一身的狼狈给惊住了, “你们是……”
“徐大夫,您是徐庆生徐大夫吧?”刘三喘地上气不接下气, 一边说话一边叉着腰。
他头发有些散乱,上面还沾着枯叶泥屑, 下/身的棉裤湿了好大一截, 裤腿还滴着水。身旁的贺大郎和他如出一辙。
“对对,你们哪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不, 不是……”刘三晃了晃手,贺大郎立马接口道,“不是我们, 我们是贺家村的,林婶突然昏过去了,贺婶说他的病向来都是您看的,我们先去了诊铺不见您,问了旁人才知道您住这儿,不知道您现在……”
“林婶,你说的是煜哥儿的阿姆?”徐庆生着了急,忙又问了一句。
“没错,是林煜阿姆,这会儿村里几个婶子正帮忙看着。这雪太厚了,牛车马车都容易打滑,您看我们背您走怎么样?”
“不用,我这就去收拾一下药箱,马上跟你们一块去,你们等等!”
话音还未落下,徐庆生已经着急忙慌地回了屋子,没等几瞬便背着药箱出来了。
刘三和贺大郎对视一眼,也松了口气,难得这徐大夫这个天气还愿意出诊。
“徐大夫,真不需要我们背您?”
见徐庆生关了门,刘三又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这么个天气你们背我不是浪费时间吗?快,咱得快点,这万一要出点什么事,唉……”
虽说积雪深厚,可这街市上到底比山道要好上一些。徐庆生叹了口气,自己就扶着墙根踩着积雪一路朝着路口的方向去了。
“那徐大夫,让大郎照料您过去行不?我得赶紧找贺泽去,他都两日没有归家了,林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煜哥儿?他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了?到底咋回事这是?”徐庆生顿住了步子,一脸担忧。
“林煜前两天上山,一直没下来,估计是让困在山里头了……昨天雪太大,我们拉着林婶没敢让他上山找去,今天雪好不容易渐小,一大早地村里好些爷们都上山了,林婶也上去了,可一直都没找着人,这一着急一受寒,就晕过去了,我们没敢耽搁,这不赶紧找您来了吗!”
“那现在呢?煜哥儿找着没有?”
“还没,”刘三摇了摇头,脸上也难掩焦灼,“雪这么大,山上肯定又冷又危险,这会儿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只希望没出事才好。贺泽这两天在镇上一直没回去,贺叔贺婶他们也不知道人在哪儿,见我俩来镇上,就让帮忙找找。”
“这……这找贺泽不是也没用吗?怎么……”
“徐大夫,您不知道,林煜他可是……”刘三这话还没说完,便让贺大郎瞪了一眼,他总算回过了神来,“这事我还是改天再跟您说吧,总之,我得赶紧找贺泽去了,您赶路当心一点,要是累了就让大郎背您!”
说完,刘三也不待徐庆生回答,又好生叮嘱了贺大郎两句,踩着积雪便向着反方向去了。
“这……”
“徐大夫,咱先走吧?林婶还等着您呢,”贺大郎不欲多言,取过徐庆生肩上的箱子自己给背上了,“您要是累了就告我一声!”
见他俩这样,徐庆生心里隐隐有了两分猜测,也没顾得上再问,连忙跟上了贺大郎。
另一边,刘三最先去的是镇上书院,可大概也是因为这天气原因,他好容易到了书院院墙外边,愣是一个人也没见着。
没法,他只得又去了好些以前他们仨常去的地方,最后总算在于家酒楼问到了贺泽下落,只是人依旧没在。
“贺泽这两天倒是一直住这儿,可今儿早上他出去就一直都没有回来,要不你先等等?”
“等,哪还等得了……那他人去哪儿了?”刘三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急的。
“这,他这两天都在花鸟巷子,说是去找那个叫蔡老的,你去那儿找人问问,应该能找到。”
余掌柜话音未落,刘三蹲下身扭干了裤腿的水,几步跑出了酒楼。一路到了花鸟巷子,他见着贺泽的时候,贺泽正从那蔡老院子里出来。
“你说什么?林煜被困在山上了?”
听完刘三的话,贺泽又惊又急,登时变了脸色,掩在袖口下的手握成了拳。
“两天,两天了都没下来,这么大雪,可不是被困着了?我这找你可找得不容易,咱们赶紧……哎,你!”
刘三话还没说完,眼前之人已经迈着大步跑出了老远。他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这才小跑着追了上去。
看贺泽这样子,怕是真陷进去了,现在只盼着林煜可别真出什么事才好,不然……
刘三在心里头叹了一声,脚下也加快了速度。
只是不知是贺泽跑得太快,还是他真的跑太慢,他刚刚过了路口就已经看不见贺泽的影子了。
此时太阳已经欲落未落,天色渐暗了下来,刘三没法,速度只得更慢了。
而此时,贺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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