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之下,白司颜不自觉地就问了出来。
闻言,百里雪篁回眸,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在你睡觉的时候写的。”
对此,白司颜更纳罕了。
“城里都没有认识的人,你写请帖干嘛?”
百里雪篁却是十分的坚持。
“步骤不能少。”
白司颜明白了,这货也是个强迫症患者,很有可能还是chù_nǚ座的,看他刚才买东西的时候吹毛求疵差点没气得老板掀桌子就知道了。
对面,看着他们两个一袭大红色的喜服并肩而立,发髻却还都是男子的装束,总之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司马怀瑾一时间讷讷地站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听着白司颜和百里雪篁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畅快,元宝起先没有认出他们,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后来仔细一想,才顿时恍然。
扯了扯司马怀瑾的袖子,元宝不由偷偷地拿余光觑了自己的少爷一眼,窃窃私语道。
“这……少爷……她不是,她不是您的未婚、未婚妻吗?怎么跟别人成亲,还要你去喝喜酒的?那人是故意在挑衅少爷您吧?”
这么明显的意思,连元宝都看出来了,司马怀瑾当然闭着眼睛都能看出来。
只不过,他对百里长歌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巴不得那婚约不作数,所以也没觉得她跟别的男人成亲有什么不妥的,只是百里雪篁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副要将他碾压在脚底的模样,看得司马怀瑾有些不爽。
他本不是喜欢与人争执的性子,但也绝对不会轻易低头,无端地矮人一截。
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司马怀瑾伸手接过了百里雪篁递过来的请柬,颔首应了一句好。
“难得百里大少爷盛情相邀,在下却之不恭,定然如期登门贺喜。”
翻开那烫金色与大红色交相辉映的喜帖,垂眸淡淡一扫,婚期竟是近在眼前。
司马怀瑾不免又是微微一怔。
“明天?”
“是,明天。”百里雪篁点头应了一声,尔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事出仓促,我和长歌在这里没有熟识之人,难得遇上你,还望司马贤弟可以赏脸,做我和长歌的主婚人。”
听到这话,不等司马怀瑾开口,元宝就忍不住嘟囔了两句。
“什么?还要少爷给你们做主婚人?这……这都什么事儿,会不会太过分了?”
“元宝,本少爷说话,不要乱插嘴……”司马怀瑾倒是不以为意,随手将喜帖递交给了元宝,即便笑着答应了下来,“百里兄开口相请,岂有拒绝之理?明日之宴,这喜酒在下是喝定了。”
原本听百里雪篁说要请司马怀瑾当主婚人的时候,白司颜也觉得他挺过分,如果换成是司马重偃的话,这会儿估计早就气得把整个裁缝铺子给拆了,不过……听司马怀瑾这么一说,白司颜便也没开口说些什么。
既然他自己都不在乎,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只是看着那张跟司马重偃一模一样的脸,白司颜难免觉得有些怪异,尽管他们兄弟二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但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等百里雪篁买好了凤冠霞帔,司马怀瑾也选好了衣料,毕竟是偶遇,两人也算不上熟识,故而稍微客套了几句之后,两拨人便各自出门,背道而驰走了开去。
一直到穿过了两条巷子,元宝忍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少爷!你怎么能答应做他们的主婚人呢?那个百里少爷分明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将军和夫人要是知道您给自己的未婚妻子做了主婚人,还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了别人……肯定会气死的!”
轻轻摇了两下扇子,司马怀瑾摇摇头,大概也觉得这事儿挺玄妙的。
他这次下山,是因为受人所托去办一件事情,却没想到回来的路上会遇到了百里雪篁他们,还说什么要成亲……在他印象之中,百里雪篁一直都是沉定冷漠,不动如山的,断不会做出这种轻浮之事。
可实际上,他就是做了,还做得理所当然,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司马怀瑾想不通,百里长歌到底有什么好,能叫那些个卓尔不群的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先是一个东倾夜,再是一个独孤凤凛,然后是北辰元烈……现在连百里雪篁都入了套,还有他那个傻弟弟司马重偃。
原先司马重偃跟他是站在统一战线上,对母亲给他们订下的这纸荒唐婚约同仇敌忾,誓不听从的。
却没想到,在百里长歌上了天岐山之后,不到短短的一个月,司马重偃就变卦了,就其他而去,说自己喜欢上了百里长歌。
对于同胞弟弟的背叛,司马怀瑾显然是无法忍受的。
所以,眼下百里雪篁说要和白司颜成亲,司马怀瑾自然是乐见其成,如此一来……等到时候木已成舟,司马重偃也好死了那条心。
毕竟,像百里雪篁这样孤傲的男人,是不可能会跟别的男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妻子的。
“你不说,本少爷不说,父亲和母亲又怎么会知道?”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想本少爷娶那样的女子为妻?”
“呃,这倒也不是,但总该先把婚约解除了……要不然,这伤少爷您的面子啊……”
“面子都是浮云,有什么要紧的?你之前不是还担心解除不了婚约么?如果她嫁给了别人,到时候自然就会主动跑来解除婚约了。”
听司马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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