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这个,我帮你捡回来了,还给你。”
垂眸,看到那截湿漉漉的树枝,白司颜不由抖了两下眼睫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很想哭!
简直了……他居然把那截树枝捡回来了!
果然是因为“定情信物”的缘故吗?不过是一截随地就能捡到的树枝,陪了她一路不说,竟然掉了都能失而复得,这缘分……她都不好意思再扔掉它了好吗?!
抬起头,一脸震惊地对上白倚竹的视线,却见对方眉眼带笑,一派纯情,深深地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当。
所以说……他这是在卖萌吗?呆到深处自然萌的节奏吗?!
遇上一个如此认真而执着,并且心无杂物毫无杂念,纯洁得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朵小白莲的家伙,一心一意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不顾别人的心情,不理会世俗的眼光……白司颜觉得有必要改变对他的评价了,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说,白倚竹确实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又或许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登上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峰。
但是!不管他是奇葩还是奇才,白司颜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触了!
因为这家伙的偏执,简直称得上可怕有没有?!
一旦被这种家伙瞄上,成为了他的猎物,白司颜觉得她这辈子都要玩完了。
只不过,好像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
走上前两步,看着白司颜震惊到呆滞的表情,白倚竹忽而扯起嘴角,于俊秀的颊边勾起几分淡淡的微笑,朦胧如夜色,而纯白如月华。
抬手轻轻勾了一下白司颜的鼻子,白倚竹浅笑盈盈,目光干净而清澈,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散发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现在开心了吗?不生我的气了吧?”
震撼之下,白司颜一下子没能缓过神,表示不敢相信。
“你真的下去把、把这个捡回来了?!”
“是啊,你不是说它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虽然我不知道这截树枝有什么好,随手从树上折一根都比它长得像簪子,但既然你说它是闻人海棠送你的定情信物,那它对你来说,应该跟别的树枝不一样吧……”
“所以……”没想到白倚竹会这么认真,白司颜抖抖着嘴唇,都不敢随随便便说话了,“那个时候在沼泽林里,你把自己搞成那幅鬼样子,就是为了……捡这个?!”
“嗯。”
白倚竹十分自然地应了一声,完全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只微微顿了一顿,怕白司颜误会什么,才又开口解释了一句。
“本来它如果只是掉下去的话,我不用下水也能捡回来,但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一只鳄鱼游过来把它吞下去了……你知道,要从鳄鱼嘴里把这东西弄出来可不容易,所以花了我不少时间,但幸好……这簪子没被折断,还好好的,你看,我还把它洗干净了,一点损伤都没有。”
看着白倚竹邀功似的地将那截树枝翻来覆去地展示给她看,白司颜表示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
“这树枝长得不都差、差不多吗?你随便折一根,我又认不出来。”
“那不一样的,”白倚竹总是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来充分地论证他自己的观点,“就像天字阁里不止一个男人,选谁都很出色,但你之前偏偏就只喜欢南宫芷胤一个,不是吗?”
“……”
这么说来,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但是,等等……这一截俯拾皆是的树枝,特么能跟南宫芷胤比吗?!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了,做人要优雅体面,要讲究仪表整洁干净,为人君子者更要近琴瑟,远污浊……这些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吗?看你的样子应该就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不像是会为了什么东西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的家伙……更何况,还是簪、簪子这种微不足道的玩意儿?”
“簪子当然微不足道,”白倚竹微弯着眉眼,颊带浅笑,口吻是一如既往的清淡,眸光也是一如既往的认真,“我只是,不想你讨厌我。”
夜风拂过,抖落树枝上层层叠叠的花瓣,在静谧的夜色中轻盈的落下,缓缓地飘落到少年长及腰际的青丝上,肩膀上,手背上……那一幕场景,美好得就像是油画一般。
而在树梢之上,繁星璀璨,皓月当空,碧空如洗而银河如练。
默了一会儿,见白司颜没有吭声,白倚竹以为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便又补充了几句。
“我其实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就像你说的,我活着不是为了给别人看,不论我怎么做,做得怎么样,总会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所以,从小到大,我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可能是因为做得太好了,很多人讨厌我,甚至恨我,把我喜欢的东西打碎,把我看的书撕破,甚至在我的床上放毒蛇蝎子……”
没想到白倚竹小时候还有这种受人围攻遭人孤立的悲惨经历,白司颜不由眸光微动,生出了几分唏嘘之情。
虽然她知道那是小竹子自作自受,没有花心思跟小伙伴们打好关系才会引来招来这样的欺负,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别人怎对他。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一脑补一个软绵绵的乖宝宝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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