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没想到白司颜今天胆子这么肥,不仅明目张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耍了他一道,还对他的话听而不闻,闻人海棠不禁微微变了脸色,捏紧了团扇的手柄,一甩袖子追了出去。
看到他一追出去,屋子里的人先是一愣,继而噼里啪啦,齐刷刷地也跑到了门口,探出脑袋往外看。
只是那两个人跑得太快,等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已经跑没了影子。
回过头,独孤凤凛和北辰元烈三人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白司颜虽然也跟闻人海棠抬杠,但不至于当众忤逆他,因为天岐书院的训言里面有规定,违抗师长,不听从师尊的安排,按照情节的恶劣性都是会受到处罚的,最严重的还会被逐出书院。
所以一般而言,就算白司颜心底下对闻人海棠再怎么不瞒,最多就是背地里扎个小人射飞镖戳银针,贴张纸条诅咒几句之类的……而不会将他的命令当成耳边风。
哪怕闻人海棠提出再过分的要求,白司颜也是心一横,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认命地去忙活。
而不会像刚才那样,完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不对……”
凤眸微凛,独孤凤凛眸光轻烁,一甩袖子跟着跑了出去。
“走!”
北辰元烈微微变了脸色,紧跟着跨步迈出了门槛。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东倾夜没再犹豫,二话不说就追着奔出房间,匆匆忙忙朝着白司颜的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剩下一屋子的人见状不由面面相觑,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在他们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之前,就不见了那群人的身影……回头看着飘飘摇摇落在地上的那幅《草原牧羊图》,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揪心,一个个随之蹙起了眉心,却是没有那种摆脱了闻人海棠的狂喜,反而有些担心起一树梨花的处境来。
从刚才她醉醺醺的进屋的时候,苗头就好像有些不太对,但是看她还像平常那样嘻嘻哈哈,他们也就没觉得什么,只当她是贪吃偷喝了厨房窖藏的陈年佳酿。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然而,担心归担心,在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他们还不敢跟闻人海棠作对,所以没有跟着追出去,毕竟……有另外那三人在,联起手来,闻人海棠也不见得能占了上风。
这厢,众人正挂念着……那头,独孤凤凛和东倾夜他们一连追过了几个转交,却是没有找见白司颜的半片衣角,就连闻人海棠也不见人影,两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蓦地,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东倾夜顿时心头一喜,转身喊了一句。
“阿言!”
一抬眸,对上的却是司马重偃那张讨人厌的脸。
“切……你怎么还在这里?”
司马重偃匆忙赶上前来,眉头紧锁,酷冷的面庞上是同样的焦灼。
“阿言人呢?”
“不知道,没看见……”一想起在山坡上撞见的那一幕,独孤凤凛更是没有好脸色,看向司马重偃的目光甚至有些恶狠狠的味道,“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司马重偃没时间跟他们解释,只随口应了一声。
“我看阿言和闻人海棠跑到这里,就不见了……会不会是这个院子有什么机关?”
“有可能!”
本着母仪天下……咳,不是……是海纳百川的胸襟,北辰元烈的排外心理倒是没有那么严重,见到有人来帮忙找人,他还是很欢迎的,即便接了司马重偃的话头,转身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
“不然我们分头找找,或许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眼下别无他法,东倾夜轻哼一声,就迈步走下了阶梯。
独孤凤凛也是冷冷地收回了视线,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假山。
司马重偃毕竟得了甜头,倒是没怎么在意,转而朝墙角的灌木丛奔了过去。
看着小妾们都很和谐,很听话,北辰元烈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最后一个走向后花园进行了地毯式侦查。
而实际上,他们猜得没有错,白司颜确实是掉进了机关了,至于闻人海棠,则是被她一把拉下去的。
“靠……”
一路颠簸着从石阶上滚了下去,震得白司颜整个骨头都快散架了,偏偏到了最底下,还被后一秒滚上来的闻人海棠重重地压了一下,差点没把白司颜的内脏挤出来。
霎时间,白司颜一手捂着嘴巴,作势又要吐。
闻声,闻人海棠不禁脸色一白,好在有了前车之鉴,赶在她发作之前就立刻弹了开。
“百里司言……你又喝酒了?!”
轻轻地抚了两下胸口,白司颜理顺了气息,倒是没有真的吐出来,只有些摇摇晃晃地扶着石阶,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理会闻人海棠,怏怏地问了句。
“见鬼……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地下密室?”
听她这么一问,闻人海棠也是有些奇怪,伸手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凑到嘴边吹了两下,继而照亮了整个空间。
从他们这一路滚下来,就知道这密室挖得很深,但是到了底下才发现,这仅仅只是一个地道口,密室里空无一物,只有在三堵墙上,分别有三扇石门,其中一个还是半掩着的。
“奇怪,这个地下迷宫是什么时候挖出来的?”
闻言,白司颜不免有些诧异。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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