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探下身,伸出两根纤纤玉手,从北辰元烈手里捏着的牌面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了两张牌,继而轻飘飘地丢了下去。
闻人海棠微扬眉梢,从两片殷红的唇瓣中浅笑着吐出几个音节。
“大王炸!”
“喂……”见到手牌被摸走,北辰元烈作势就要抬手去抓,“那是我的牌!耍赖也不带你这样的好吗?!呃……老、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剔着眼尾幽幽一笑,闻人海棠笑容可掬,端的是如沐春风。
“为师要是再不过来,你们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众目睽睽之下,被闻人海棠当场抓了包,北辰元烈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辩解不了什么,挣扎了片刻之后不得不垂下脑袋,乖乖地认罚。
“学生知道错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师你罚学生吧……”
“一人做事一人当?”
垂眸轻轻扫了眼牌面,闻人海棠微抿薄唇,转而又在白司颜几人的脸上扫了一道,随即呵呵笑了两声,嘲讽道。
“且不说这玩意儿一个人玩不了,你们几个都有问题……为师之前不是说了吗?你们四个人是一体的,只要其中一个闯了祸,谁都别想逃……”
闻言,白司颜一脸不爽地抖开了独孤凤凛的爪子,从袖子里摸出卡牌往牌堆上一丢,继而抬头朝闻人海棠睨了一眼,不屑道。
“一起受罚就一起受罚!说吧,今天又打算罚我们干什么?扫地?擦桌子?不准吃饭?还是抄书?”
对上白司颜目光如炬的眸子,闻人海棠面不改色,摇了摇团扇,笑得一脸温柔。
“柴房的柴快烧完了,就罚你们去砍些柴回来,在明天天亮之前劈好了堆进柴房里……记得一定要堆满,一块空地都不能有。”
“呵……不过是砍个柴而已,我还以为你又想出了什么丧心病狂的法子折磨我们呢……”
扯了扯嘴角,白司颜不以为意地轻哼了一声,说着一甩袖就要起身出门。
“等等……”
然而步子还没迈开,就被闻人海棠伸出扇子拦了下来。
“不是现在去,等下了学以后再去,下午我们还要练习格斗。”
果然……
白司颜就知道,闻人海棠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们!
在所有的武学练习之中,格斗可以说是最耗费体力的高强度训练之一,而且按照闻人海棠一贯以来那种变态的集训方式,恐怕接下来整整三个时辰都不可能会有休息的空隙!
就像之前几次的武学课程上,几乎每一回都有学生被虐晕过去,而且还是死过去又活过来的那种,一直到拿银针猛扎身上最疼的穴位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为止,闻人海棠才会失落地叹上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人将其送回寝屋,美艳的面容上则是一派完全没有虐爽的神态,各种欲求不满!
所以,眼下闻人海棠虽然只说了罚他们砍柴,但是等到下午训练结束,太阳落了山,他们恐怕早就累趴在了地上,连勾一勾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上山砍柴……
不过……很显然,独孤凤凛跟白司颜的关注点从来都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一定要砍柴吗?能不能换个别的惩罚?”
“怎么?觉得砍柴太粗俗?”瞟了眼独孤凤凛微蹙的眉头,见他露出一丝丝嫌弃的表情,闻人海棠哪能不知道他的忌讳,即便勾唇一笑,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这样吧……你要是不想砍柴也可以,帮为师把衣服洗了吧。”
“噗!”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白司颜没能忍住,笑喷了出来。
因为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好吗?
让独孤凤凛这种养尊处优、傲娇得连出门用的餐具都要自带的皇亲贵胄,冷不丁地搬个小板凳,端个大木盆,坐在院子里对着搓衣板揉啊揉地洗衣服……那画面,不要太人妻,简直美得让人无法直视啊有没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闻人海棠绝对是故意的,要独孤凤凛屈尊降贵地做砍柴这种粗活就已经很勉强了,居然还得寸进尺地要他洗衣服,那还不如一刀捅死他算了!
听到闻人海棠这样说,独孤凤凛果然脸色一暗,当下改了口。
“学生还是砍柴吧。”
只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尤其是当闻人海棠看到了独孤凤凛瞬间黑下去的脸色时,嘴角的一抹诡笑即便随之缓缓勾了起来。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他们三个砍柴,你洗衣服!”
轻拧眉头,独孤凤凛还想抗议。
“老师……”
“啪!”
半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闻人海棠扬手一扇子挡住了他的嘴巴,继而笑眯眯地弯起眼睛,目光温柔如水。
“顺便,帮为师把床单也一起洗了吧。”
“可是……”
“对了,还有被单……”
“……”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独孤凤凛终于抿紧薄唇,心死成灰!
“没有了。”
见他满脸悲戚,闻人海棠还特别得意地掩嘴轻笑,随口补了一刀,诱惑道。
“真的没有了吗?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为师说,为师一向很开明,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到学生的每一个需要……话说这几天风大,吹得满屋子都是灰,什么地毯啊、桌布啊、帘子啊……”
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噤了声,闻人海棠还能那么厚颜无耻地继续自言自语、自编自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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