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展昭谈谈。
展昭的房间门没有锁,白玉堂进去的时候空无一人,白玉堂去旅店前台询问,对方告知展昭自从白天出去之后就没有回过旅店。
白玉堂闻言立刻就出门去找,最后在白天拍戏的取景点找到了展昭,也不知道展昭用了什么办法,才磨到了这间屋子的使用权,白玉堂走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开着灯,几台摄影机就架在屋子的两边。
展昭穿着月白色长衫,在镜头前扮演着戏里的张淮安,他好像没有注意到白玉堂的到来,只是不停的在念着剧里的台词,他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坚定,缓慢而沉重,而与之相反,他的面色却尤为苍白。
白玉堂无端的觉得这样的展昭有些让人心疼。
白玉堂正这样想的时候,展昭刚好把头转向了镜头,白玉堂以为他是看到了自己,却发现他的目光呆直,就在他眼看着要倒下去的时候,白玉堂立刻冲了上去。
因为重心不稳,两个人最终还是倒在了地板上,白玉堂的手垫在展昭的后背,砸到地板上时,甚至有点疼,展昭仰面望着头顶的大灯,整个人终于进入了崩溃边缘。
仿佛在他眼前的并不是白玉堂,而是无数的闪光灯,那些长长短短的镜头正对准他拍个不停,展昭想推开白玉堂,他想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白玉堂觉察到他这个念头之后,哪里会肯,便更加用力的把他圈在怀里,他趴在展昭耳边不停的告诉他:“别怕。”
别怕,展昭,有我在。
他说了十多遍之后,展昭终于不再颤抖,他瑟缩着躲进白玉堂的怀里,好像那里非常安全。
白玉堂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就放弃了寻找答案。
白玉堂把屋子里的灯光调暗了一些,那些摄像机被白玉堂安置在了角落,在昏暗的灯光下,成了一个阴影区,他和展昭则靠墙坐着。情绪稳定下来的展昭犹豫的看了看他,然后问:“你知道了”
白玉堂转回头来也看他:“知道了。”
展昭扯出了一个笑容:“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的。”
白玉堂摇头,非常郑重的说:“没有。”
他没有说太多,但展昭却觉得好像得到了这两个字就已经足够了。
他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说的话很没有底气:“很多时候,我自己都认为应该退出剧组,这样对蔡导对所有辛苦拍摄的工作人员都是一件好事,但是,我也有私心,白玉堂,我想演戏,我喜欢演戏。”
白玉堂只是认真的看着他,然后他转过头:“那就不要退出。”
展昭愣在那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
白玉堂又说了一遍:“那就不要退出。”
白玉堂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里,另外一半则暴露在灯光下,他随意的倚墙坐着,姿态慵懒,尽管如此,却好像有着强大的自信心,这种自信仿佛也在感染着一旁的展昭。
白玉堂直视着展昭的眼睛,眼里不带有任何的敷衍,他在昏暗的灯光下,说出口的话异常笃定:“你也很努力,比起辛苦,你付出的不比我们要少。”
展昭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白玉堂看。
白玉堂看他没有反应,便把右手放在展昭的左手上:“我会陪着你,一起去面对这个困难。”
展昭因为他的这句话,露出感激的笑容,白玉堂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手机,在展昭露出笑容的时候按了一下拍摄键,突然的闪光灯,让展昭措手不及,他立刻用空出来的右手去挡,但是闪光灯很快就消失了。白玉堂翻开相册去看,展昭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让画面产生了变化,原本笑的很开心的展昭在灯光下笑的异常勉强,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白玉堂在心里琢磨着,用闪光灯拍照的时间最长也不过持续了一秒钟,可是展昭却在这一秒钟内反应如此之大,可见这个症状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要短时间让他从这段经历中走出来,白玉堂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展昭在看到白玉堂之后的动作,才明白过来对方只是想拍个照片,他有些窘迫的捏着拳头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白玉堂则轻抚他的后背:“都怪我没有打声招呼。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见不得展昭低着头一脸抱歉的样子,如果展昭没有镜头恐惧症,这些窘迫都不该是他的,白玉堂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又跟着难过起来。
他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现在,我们再来试试看!”
展昭苦笑着摇头:“不行的,我试过很多次了。”
白玉堂却不理,只说:“可以的,我们再来试试看。”
严堇还不是白玉堂的经纪人时,曾经在公司里和白玉堂打过一次照面,当时他就评价过白玉堂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更难得的是他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游移不定,他很肯定的告诉高层:这个人一定会火。于是在白玉堂还不知情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划入了严堇名下。
此时,这种特质就影响到了展昭,他看着那双眼睛,就好像真的被感染到了某种力量,他朝白玉堂点了点头,然后重新站起来,而白玉堂则把那些摄像机重新摆放好,摄像机并没有打开,只是翻开了寻像器,灯光开到了最大,白玉堂穿着自己的衣服,先是虚空的甩开了袖摆,以极其张扬的姿态看着展昭。
这个场景他和展昭之前就在华谊对戏过很多次,走场台词神态,展昭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有时候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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