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语意一转,“大哥,我刚刚亲了你。我要对你负责。”
明亮的眼神,郑重的神情……像是无尽时光里的连绵炮火都从脑海退去,这一刹那,只有安稳岁月,没有沉重家国。明楼屏住气息地望着眼里溶了一世光辉的小少爷,蓦地想起了诗人的一句话。
“永恒,那是太阳与海,交相辉映。”
“什么?”明台不解地看他。
“没什么……我的小少爷。”他轻笑了笑,身躯与心魂的共鸣从胸膛里传出,震散尘埃,“既然小少爷想负责,我这个做大哥的,又怎敢推辞?”
话音一落,他把早就准备好的巴黎名表套上了明台的手腕,“这样,我们就都被拴住了。”
拴在,彼此的心里。
明台两眼放光地看着手上的腕表,“给我的?!”
“不是你昨晚说皮带比裤子都要多了?”
明台想了下,昨儿个吃饭时,他的确有说过,想要大哥手上的那只表。可后来大姐轻斥了他一句,“你还是个学生,要那么名贵的表干什么?”
后来,他也就撇撇嘴,没多想了。
“怎么不把你手上那只表给我啊?”这会儿小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这个你不要啊?”明楼看着明台腕上的表,伸手作势要去拿,“你不要那你把这表还我。”
“才不还!”明台缩回手,抵在背后,两眼瞪大,“我可警告你啊,lo同志,送人的东西是不能要回去的。除非……”
“除非什么?”明楼挑了挑眉。
“除非你让我拴一辈子。”
说这话时,窗外的清色天光倾洒而下,投照在青年狡黠的眉眼上,像是举世的恣肆光芒都奔涌到了他一人的眼中。
明楼深呼吸一口气,强定心神站起身来,去拿了什么东西,“只怕能不能活到‘一辈子’,都不知道。”
在他看来,三五年太短,二三十年太遥远。一辈子,最好不过是相依相偎的朝晖夕月。
“大哥你胡说什么!”明台不满,而后整个动作停顿在原地,眉头微皱,神情沉重,试探的语句小心翼翼,“大哥你……你不会……真的成了汉奸吧?”
“我说不是,你就相信了?”明楼拿了个垫子出来,声音没有起伏。“这是专门给你买的,回家以后记得垫上。”
明台压下心中的不快和蠢蠢欲动的怀疑,接过垫子,左右翻转着看了看,“干嘛给我这个?颜色怪难看的。”
“你要不喜欢,可以不垫。”明楼瞥了一眼他的屁股,“只要你不觉得难受就好。”
想起这事,明台记起昨晚的疯狂和今早的难受,心里“蹭”地一下燃起了小火苗,“谁叫你昨晚上毫不顾忌的啊?!”
被责怪的始作俑者毫无“自知之明”地走至小少爷身边,揽过他的腰,把他按回沙发上,“没事,以后习惯了就好。”
习惯个你大……
明台倏地意识到了什么,“大哥,你,你的意思是……以后,咱俩,就,就在一起了?”磕磕绊绊的,带着惶恐和惊疑。
“明台,我们是一家人。”明楼神情平淡,“无论是德国还是巴黎,无论是广州还是上海,明台,大哥都一直在这里,我们也一直,在一起。”
没什么以后,也没什么过去。他们俩一直在一起,从没有分开过。
明台静静看着他,半晌后笑了笑,恰似莲子落入湖心,洗尽半生尘埃,荡漾浮世涟漪,“那以后,我可不可以去你房里睡?”
明楼的眼神是自己也未察觉的宠溺和温柔,他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好。”
“那你以后可不准欺我瞒我,也不准再把我当小孩子!”
“好。”
“你也不能再随便找女人,当行走的genitals!”
“好。”
“以后你还不能随便打我!”
“看你表现。”
“下次我要在上面。”
“小兔崽子你怎么不让你大哥把天上的月亮星星都摘下来送你啊?”
“哎呀这主意好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哎大哥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你要是摘不到,下次可记得乖乖躺在我身下啊!”
“你信不信下次我把你干得下不了床?”
“……”
【——大哥,我想要你……】
【——想要?自己来。】
真他妈床上的话都不能信!
夜里,明台缩进了明楼的床铺,一看到明楼进房就嘿嘿直笑。
“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盘?”明楼脱下了西装,又解开了领带。
“一想到夜里能有佳人在怀,心里开心不行吗?”明台挑了挑眉。
“你是不是一天不惹我就皮痒痒?”明楼说这话时,正在解皮带,金属的光泽闪过明台眼前,让他想起了儿时被责打的痛楚。
都抱在一起滚过了态度还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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