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大象到十二点还没回,喻承在心塞中睡去。第二天九点醒来,拖拖拉拉去做早饭。
不久,大象卧室门响,出来一个人,闪进洗手间洗漱,过会儿又出来一个。
喻承端出三碗面:“高姐夫,快来补蛋!”
听到洗手间有人“噗”了一声,老高应声出来。虽然是背心短裤夹趾拖,但跟上次酒吧相比,依然霸气不减。米兰时装周夏装男模似的……当然是稍稍缩小版的,此外还添了几分居家的温馨感。
他神色意外朝喻承笑笑:“弟弟,你怎么知道我在?”
喻承把筷子递给他:“昨晚你俩动静可大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在我房间搞。”
老高不好意思搔搔头:“哦,你姐爱叫。”
洗手间又“噗”了一声,大象满脸滴水出来:“他妈的谁在叫,你赶紧吃完,赶紧走!”
老高窘了一下,默不作声把面上盖的荷包蛋分成两片,一片放喻承碗里,一片搁到大象那碗,自己闷头吃阳春面。
喻承笑嘻嘻往自己碗里加辣椒,尖着嗓子:“啊哈~啊哈~啊、啊、啊哈~没想到,姐你声儿挺细!”
大象:“……”
老高眉头一抖,雕塑般的脸不自然一红:“……你挺能吃辣的,哪里人啊?”
喻承目光一凝,盯着老高:“啊?!反cp啊!叫的人是你!你不是‘姐夫’,是‘嫂子’?!”
老高继续红脸:“大象比我高,人也壮……”
喻承“噗”了一声:“矮马,我耳朵有没有在流血?”
大象不搭腔,拿筷子一敲老高的碗,断喝道:“快吃,吃了快走!”
喻承:“哎哟哟,大象,哪有你这样儿的?你以为你母螳螂啊!”他回答老高,“我贵州人。”
老高:“你不像,没有口音,气质也不像。”
喻承嘿嘿笑:“大象也不像宁波人啊!大家都这样,出来混太久,胎记早磨没了。现在回家,菜辣得下不了口,我爸骂我‘假浙江’,我外婆说我‘假上海’。”
老高:“上海?”
喻承:“她以为杭州在上海。”
老高笑。
大象见没人理他,默默扒拉自己那碗面,见老高吃得差不多了,就把老高的衬衫搭他肩上,鞋塞他手里,连推带攘撵老高出门,冲他关上门。
老高弱弱地在门口说:“拖鞋我放门口了啊……”
大象不说话。
老高又弱弱问:“我今晚上还能来吗?”
大象没好气道:“今晚上加班!”
老高在门外哦了一声,末了又说:“小承,拜拜!”
喻承:“嫂子拜拜!”
大象没事儿人似的,收拾碗筷,到厨房边洗碗边哼歌。
喻承挪过去:“……你精神分裂啊!至于这样对人家嘛,逼受为攻,心里不爽是不?”
大象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来的人是他?”
喻承嘿嘿道:“小双爆的料,说你俩搅和一年多了。但昨天好像是第一次带他回来嘛!怎么这么神秘?”
大象放好碗筷,瘫到小沙发上,深沉抽烟。
喻承:“老实交代,不然今儿你别想去加班。”
大象喷出口烟雾:“怕把不到他啊!”
喻承倒到他身边,惊讶道:“你把我三观毁完了,敢情你虐待人家,是为了追人家?”
大象神秘笑了笑:“男人嘛,你还不了解?哦,抱歉,你一个男人处了四年,还被甩了,肯定不了解。”
喻承:“……”
大象:“那找工作总有经验了吧?找男人,就像找工作,广撒网,撒一百个,圈进来两三个,精挑细选,最终锚定一个,再太极推手。”
喻承:“……太极推手?”
大象:“不能让他知道,他完全把你攻克、你除了他没别人了;要给他危机感,为他创造持续的征服欲。冷三次,热一次,三浅一深,欲迎还拒,懂伐?”
喻承点头又摇头:“不懂。”
大象回过头瞟他:“老高什么人,开个gay吧,天天过去站店儿。穿的么,又骚死人不偿命。哈他的人那么多……就像十二怒汉,那么多人想进,临门一脚时,别人问你,除了这儿还有没有其他选择,你说就这儿,另一人说身后还有三家五百强在要他,哪个吸引力更大?”
喻承呆呆道:“后面那个。”
大象灭烟:“对嘛!抢来的才香。退一万步说,就算用人单位要了你,知道你没其他地方去,还不往死里压你工资?”
喻承悟了半天,总算弄明白大象的逻辑。
他摇摇头道:“我还以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大象摸摸他的头:“你呀,就是个死心眼儿的直人姑娘!”
喻承惊醒似的,一拍大腿:“哎完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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