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摇摇头,沉吟道:“若仅仅是眼线,大师怎会把戴了十几年的念珠给他?恐怕……渊源更深。”
中年人倒吸一口凉气,思索片刻,问道:“方才尾随而去的可是玄五?”
玄一应了声“是”。
中年人松了口气,“那就等着玄五的回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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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跟踪了。
追云在苏云起的驾驭下一路狂奔,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就到了村口。
“慢点、慢点,已经这么远了,不会有事的。”江逸抓着苏云起的胳膊叫喊。
苏云起依言放慢速度。
江逸远远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骑着马在官道上狂奔,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大山。
大山见了他们显然十分激动,马还没停他就跳了下来,喊道:“大哥!逸哥!你们回来了!”
苏云起“吁”了一声,让追云停住,江逸灵活地从马上滑下来,跑到大山身边,“你这是去镇上吗?”
大山摇摇头,“刚刚王石兄弟过来交给我一封信,让我送到蔚州的余家,我看他的样子挺急,跟二哥说了一声就出来了。”
江逸听完,皱眉道:“李家那么多人不找,竟然托到你这里,必然是李少奶奶碰上了什么事。”
大山一听就急了,“李少奶奶的事?王石兄弟也没说呀,只说让我尽快去送信。”
江逸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他的脑袋,“信让你送到蔚州余家——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是少奶奶的娘家吧?还能是谁的事?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少奶奶待咱们家不薄,务必把事儿办好了。”
“嗯!”大山刚要上马,看到一旁的追云,不由地动了心思,“大哥,我能不能骑追云去?”
追云是塞外马王的后代,脚程比一般的良马还要快上一倍,以追云的速度天擦黑时就能到蔚州,这样一来当天晚上下钥之前就能把信送到余府。
苏云起把缰绳递到大山手里,嘱咐道:“傍晚时再喂,路上小心。”
“嗯,大哥,逸哥,我去了!”大山匆匆忙忙地道了别,骑上追云就跑走了。
江逸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官道上,不由露出担忧之色。
“你说……是不是李少奶奶在家里挨了欺负?要不怎么让大山一个外人去送信?李家是一镇守备,掌管着五千精兵,就算少奶奶的娘家能来人,也不过是一介商贾……”
苏云起理了理他额间碎发,安慰道:“余家可不是普通商贾,余文俊也不是吃素的。”
“余文俊?”
“余氏的同胞兄长。他不会任由自己的妹妹被人欺凌。”
江逸点点头,“没事最好。”
第65章 余家人
情况和大山料想的一样,他在傍晚时分进了蔚州城门,然后马不停蹄地直奔城南余府。
大山对蔚州十分熟悉。苏家原本就是在蔚州发迹,即使在发达之后每年也要回来祭祖。
大山也是在蔚州的别庄上长大,如今再回来,真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余府的守门人是位面目和善的老年人,大山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整个人又大汗淋漓风尘仆仆,他却并未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这位壮士,请问你来敝府是有何事?”
大山牵着马缰,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守门人给他倒了碗水,“先喝口水再说不迟。”
大山道了声谢,一口气把水喝干,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问道:“请问这里可是余府?贵府可是有位小姐嫁到了广昌县的李家?”
守门人一听这话更加重视了几分,连忙说道:“这里确实是李府,我们府上嫡亲的大小姐正是嫁到了广昌。这位壮士可是小姐派来的?”
大山从怀里掏出被汗打湿的信,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这才递给守门人,“这是你家小姐的亲笔信,劳烦你交给贵府主人。还有这个……”大山又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一并交给他。
守门人把信和木盒收好,说道:“壮士先请里面休息,等我家少爷回了话再好好酬谢壮士。”
大山憨憨地笑道:“不用,待会儿我就回去,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就在门房等着,若有回信我正好捎回去。”
守门人和善地笑笑,把大山引到门房里,让小跟班摆好了茶水好好招待着,然后才急匆匆地进了内院。
余府的主人们刚刚用了晚膳,老大余文俊、老二余文德正一起在前厅听各处的管事报账。
当听到守门的老余头求见的时候,余文俊还着实吃了一惊,老余头在余府做了三十多年,向来是个知分寸的,若不是有什么急事,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前厅打扰。
“让他进来。”余文俊发话。
老余头进门之后恭恭敬敬地请了安,多余的话一句没说,直接把书信和木盒呈给了余文俊。
余文俊打开木盒,看到里面通透翠绿的玉镯先是一惊,然后赶紧把镯子放在一边,打开那封皱皱巴巴的信。
薄薄的一张信纸,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得满满当当,余文俊的视线快速地从信头移到信尾,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大哥?这信可是小娥差人送来的?”一旁的余文德着急地问道。
“你自己看吧!”余文俊铁青着脸把信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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