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老大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说话,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地震。
囧……
大地啊苍天啊,那都晃得一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啊!
山川啊河流啊,那也晃得一个地动山摇河流断绝啊!
我跟令狐也不手拉手、脚缠脚了,赶紧地脚踏实地,气沉丹田、稳住下盘,以防被这一浪一浪的地面甩向四壁。
百忙之中,我还抽空瞄去一眼,桃家兄弟被颠簸得跟滚地葫芦似的,脸上写着大写的“懵”字,我猜他们比我还心塞,好好的一个洞府,就这么被震没了!
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挥挥衣袖,顶多带走满脑袋的灰土,可桃家兄弟能带走啥?这一屋子金碧辉煌啊!有眼看,没力气搬啊!
我……真心疼!肝儿也疼!
真是哗了犬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地震了呢?
那石头还好死不死、跟下流星雨似的落得到处都是,谁把房子建在这种深山老林的岩石洞里,那可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幸亏哥哥我身手敏捷,这时候轻身术高手的优势就出来了,不服不行啊!就是大气儿喘得我难受,跟拉风箱似的。
我深吸一口气——
令狐休怕!哥哥我罩着你,一定能拖你逃出升天!
我向令狐抛去个信心满满的星星眼,在我的安慰之下,他的脸色似乎稍微好看了丁点,也回了一个帅气值满点的微笑。
噫?我心中一荡,居然有种喝蓝回血的错觉!来不及去细究,眼下最要紧的是逃命!
我闪!我再闪!
在我第三次闪身的时候,一不留神使劲儿过了度,哎呀妈呀!腰给闪了!
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栽个大跟头,厅里“乒乒乓乓”正下石块,我这一踉跄搁平日里不打紧,但搁现在?
这可是生死存亡之秋啊!稍不留神就送命得呜呼哀哉的时节!
我揉着我那只不懂得审时度势的脚脖子,抬头看天,不对,是抬头看天花板——面盆大一块石头正脱离了山岩母亲的怀抱,欢脱地奔着我、奔着令狐冲过来!
歹命了!
这么大的炮弹,很难不命中目标啊!
我来不及捂眼,也来不及抬腿,须臾的时刻只来得及劳动上眼皮往下、下眼皮往上、二者一合、认命地闭眼!
“发什么呆?快走!”
令狐焦急的声音在我身畔响起,然而我知道他是无能为力的,因为他正被我压在身下,连动动手指头都难。
别误会,可不是我绊倒压的他,这是兄弟友爱、奉献牺牲!
懂伐?
老田这身板不算宽厚却也健硕,替令狐挡挡石块啥的,倒也颇能合用。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危机来临的时刻,尽管顶着满头的恐惧,我依然选择了用生命去守卫令狐。
在那一刻,我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冲我呐喊,他在告诉我,令狐的命胜过我的命!
☆、24、千千
呸!
我怎么能有这么愚蠢的想法呢?谁的命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君不见当初地震中的范跑跑,爹妈老婆皆可不要,唯独对女儿还存了丝惦念。
我能比范跑跑更高尚?
好吧!就算我比跑跑兄强上那么一点,但这点仁心仁爱也不该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啊!尤其这个男人长得人高马大英武健康据说是未来的剑术第一强!
这样的男人需要我的保护?
哦漏!
我很想畏缩地后撤,然而心底那股力量在死死地抵制着我的胆怯,强迫我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守卫令狐的屏障。
这是我的身体,我才能决定它的用途!
心底的声音在向我咆哮!那声音粗豪、嘶哑,带着丝愤怒和绝望!
那是田剥光的声音,久违的真*田剥光!
声音越来越大,我的耳畔似乎全是老田指责的骂声,他在怪我不学无术,连这样的小场面都应付不了、平白害得令狐身陷险境,我金星四冒的识海中也全是老田暴跳如雷的身影,上窜下跳,晃得我头疼!
丫儿挺的!
有本事自己想办法!
就这么一句话,我立刻惨将主权割让,至于那主权是什么,我并没有想得十分明白,只应了那句话“只是当时已惘然”。
那时候,我特摸真是懵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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