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不是?在满朝文武眼中,我就是心狠心辣的人。……四弟,记住,做大事的人不能心软,哪怕是对自己喜欢的。想要得到,就要学会用自己的权势智慧去夺来。……只有抓在手中的,才是属于你的。”
……
那样的人,也会对人掏心掏肺的好?
为什么了?
是因为他本也不算是个大坏人,还是……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极为复杂。你看这些话本只看到其中的情情爱爱,却不知道,这种情爱不过是众多关系之中的一种罢了。而且,还只是极少的人才会产生,其中又少数的人才会得到圆满的结局。”
“人与人之间,除了这些,那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那可多了。你看着书中,卖身葬父,兄友弟恭,侠肝义胆。这里边的东西,可多着了。”
“有这么复杂?我怎么不知道。”
“要想知道,哪日你到人间走走也许就能体会一二了。”
他们之间,难道就是兄弟之情?
人间,果真有趣了。
……
“师傅。”
“说完了?”
“嗯。”
“不再待会儿吗?”离忧难得的善心大发,“以后你们再见可就难了。”
离忧其实想说的是,你大哥都快死了,现在不多看两眼,以后,就没得看了。可是,这话,终究也就只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没了踪影。
“不了。不管怎样,要见大哥,父皇还是会应允的。”
“嗯。那你看着是不是给这里派遣几个人来?”离忧点头,只是随口提了这么一句,就潇洒的走了。反正,反正那人和自己又没关系。人家的命数,早就定好了。
“对对。还好似乎提醒,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御靖大叫,一手拍着脑袋,发出很是响亮的一声。
然而,不管他怎样努力活跃气氛,东宫的上空依旧是死气沉沉,阴霾一片。
安帝用南巡的幌子收拾整顿京里的各方势力已经过去一年。当然,那次京中大变,居然是皇帝亲自设的局,就为引出朝中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然后一扫干净这事,离忧也是后来才逐渐知晓的。
皇帝通过那一次一下废掉了一个太子,除掉了两个皇子。而太子也在被废后不久病逝。如今,朝中东宫之位空悬,却也一时无人敢提及此事。说来,废太子虽然说不上与人相处多好,但也一直都是个为国为民的好诸君。
可惜,他失败了。
败者,为寇。自古就是真理。
离忧暗笑,权势越大的人,终究还是权势胜过一切,什么亲人朋友到了他们面前还不是一文不值。
天家本是无情家呐。
暂时与御靖分开后,离忧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东宫,撇撇嘴,抬脚向皇城正街走去。今日,可是要见见绛珠亲人是何模样的,可不能忘了。
☆、人间两见林如海
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很是热闹。
突然,前边传来一阵骚动,行人纷纷往街道两旁退去。一阵乱哄哄过后,便闻一阵锣鼓之声渐渐传来,听起来倒是喜庆的很。
“这位兄弟,冒昧问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离忧也懒得自己推算,随便向身边一个年轻人问道。
“唉!你是外地来的吧?”那青年笑道,随即眉飞色舞的开始解说,“今日可是今科探花林海娶妻的日子。你道他娶得是谁?嘿嘿!那可是荣国公代善夫妇的掌上明珠,听说这两人可是对自己的小女儿疼的不行了。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啧啧,这位可是都占全了。”那人说着,语气似羡似怨,一发不可收拾的滔滔不绝了。
现在的人都这么热情吗?
实在是受不住,离忧道了声“多谢”,便往人群后边退去。
这时,迎亲回来的队伍已经到了面前。街道两旁的围观者都兴奋的嚷了起来。
离忧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是退到了后面,微眯着眼,看着遥遥在前高头大马上的人,倒是书生意气,年少fēng_liú。
这就是林如海?绛珠将来的父亲。倒是不错。
队伍迤逦而过,十里红妆,彩绸飘飞。留下无数人的艳羡,无数人的嫉妒。
才子佳人的故事吗?
离忧不屑的撇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一个不是当朝新贵,一个不是国公千金,还能走到一起?嗯?
“客官要点什么?我们店里的茶点可是在京里出了名的,要不要来份尝尝?”离忧慢悠悠地走到了一家茶楼前,前脚还没进去,里边就已经有人上前招揽生意。
凡世间人,庸庸碌碌,来来往往,无不为名为利,为情为功。不论为何,总是在为自己的人生付
出,使自己不至于在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遗憾终生。
可是,我这么长的生命,却又该做些什么了?
离忧难得的文艺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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