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摇头:“这没什么,既然我无法说服你放弃这次谋杀,那我只能尽量减少你受刑的可能。”
“您是一位好人。”岳沣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很柔和,“一直以来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我可以请您一起吃晚饭吗?”
桑德本想拒绝,但岳沣眼中的请求太真诚,来来又绕着他来回打转,他的心软了下来,点头答应:“好吧。”
岳沣很高兴,扑过去抱住他:“谢谢!”
桑德有些不适应这个怀抱,尴尬地笑了笑,挣开了他:“走吧。”
岳沣带他去了一个很别致的小酒馆,木制吧台和桌椅上摆放着古朴的艺术品,人们三三两两地在小桌前围坐着小声聊天,吧台的酒保穿着很随意,调酒的手法却十分老练,笑着和倚在吧台的客人们聊着天。
岳沣点了杯苦艾酒,桑德要了杯扎啤,岳沣又补了一些店里的特色小吃,两人寻了个角落坐下去,服务生不一会儿把小吃送来了,还体贴地把附近宾馆的名片塞在盘子底下。
岳沣有些窘:“这个……这个我们不需要。”
服务生朝他们眨眼:“那可说不准,留着以备不时只需呗。”
说完就走了。
岳沣:“……”
桑德倒是很自然地抽出名片看了看,嘴角挂着笑:“哦,都是附近的,考虑挺周到啊。”
岳沣:“……”
桑德把名片塞兜里,正经道:“说不定用得着。”
岳沣:“……”
桑德端起酒来喝,指着盘里的小吃问:“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就吃这个啊?”
“这个……虽然看起来有点简陋,但是很好吃的,我经常过来吃。”岳沣极力推荐着,“这里的大汉堡和炸鸡翅很好吃,沙拉也不错的。”
桑德笑了笑,挑起一根鸡翅吃:“你们小孩子就是喜欢吃这些。”
岳沣不置可否。
气氛难得轻松,两人聊了些闲话,说的都是桑德那些可爱的邻居们。说来也奇怪,岳沣明明没出现过几次,对街上的邻居们居然都记得很牢,还与他们有过短暂的接触。而那些邻居们说起他来,也都是笑眯眯的表情。
岳沣提起水果店的老板娘:“上次隔壁店的姐姐调侃我,说我喜欢你。”
正在喝啤酒的桑德一口喷出来,呛得不轻:“什……什么……咳咳咳……喜……咳咳……”
岳沣默默给他递去一张纸巾:“她说我看你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桑德咳嗽半天,擦着嘴问:“什么眼神?”
“不知道,因为我看着你的时候,是看不到自己的。”岳沣坐在对面就这样看着他,问,“您能看到吧?您说这是什么眼神呢,桑德先生?”
桑德镇定了些,抬眼看他。
岳沣那双深褐色的眼珠在灯光下居然异常深邃,桑德此时才发现他的睫毛是浅金色的,长而浓密,容易让人有种人畜无害的错觉,这种反差时常让人们忽略他眼神中的厉光,而迷惑于他五官的温顺。
他就这样直视着自己,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眼睫掀起,瞳孔中倒映着灯光和自己的影子,明亮的、温柔的、真挚而执着的。
桑德几乎要被这双眼睛蛊惑,甚至产生了“他真的喜欢我”的感觉。
是错觉,桑德告诉自己。他微微偏开头,笑得漫不经心:“哪有什么眼神,只是看着我而已。”
岳沣有些失落地动了动嘴角,自嘲地说:“只是看着你……可是只是看着你,已经很疲惫了。”
他声音有些低,桑德没有听清,扭过头问他:“什么?”
“没什么。”岳沣举杯,“来,干杯。”
桑德与他碰了一下:“干杯。”
岳沣忽然问:“桑德先生,您以前爱过什么人吗?”
桑德愣了一瞬,沉默片刻,道:“爱过。”
岳沣微微歪着头,好奇:“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死了。”桑德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眼神乃至表情都很平静,“被我杀死的。”
岳沣:“……”
他渐渐直起身子,盯着他,问:“既然您现在坐在这里,说明那件事的罪责不在您身上。我记得您现在依然是d级公民的身份,那么……可以讲一讲那个故事吗?”
桑德问他:“为什么想听?”
“只是好奇桑德先生经历过什么。”
“好奇可不是什么好品质。”桑德笑了笑,“不过,讲给你也无妨,毕竟是有些久远的事情了。”
岳沣直接点了瓶酒,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故事开始之前,我先把他的名字告诉你。”桑德微笑着,说到,“他叫付月,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是我曾经的学弟,当然,我是毕业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才认识他的。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字,和你的姓一个音,不过不同字而已。”
岳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补充最后这句话,眨了眨眼,没说话,继续听着。
☆、cer2-09
“那时候我已经在一家大型企业工作了,做文案策划工作,在公司已经是一名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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