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赵元初的眼中明显有一丝慌乱。
“真正的陆大人在二更前就遇害了,尸体被调了包,这样凶手就有不在场的证据。”
“你怎么知道是在二更以前?”
“仵作会的,我也会,从这具尸体的皮肤颜色和硬度就能判断出大概,陆大人遇害的卧室当时满地都是血,有的已经凝结,有的还能流动,出血的时间分明有先有后。”
周围安静得能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沉默了良久,赵元初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沈澈反问道:“陆文琪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陆文琪?”
“他真的认识皇帝?”
赵元初摇了摇头:“这只是传言,至少我不知道。”
作为皇帝的堂兄弟,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澈道:“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谁是凶手。”
如果陆公公死在更早些的时候,那么陆文琪在紫竹馆的品茗聚会,戚飞羽在繁花楼的一夜贪欢,这些不在场证据就全都没用了。
棺材依样掩埋好,沈澈牵着马信步而行,赵元初跟在后面。经过刚才的一番对话,赵元初觉得沈澈绝对是个聪明人,不但聪明,还很冷静。
“这里有个地方可以歇歇脚,至少可以挡风。”沈澈拨开几丛灌木,露出一扇简陋的柴门。
破败的茅屋,墙角还堆放着一些锅盆瓦罐,沈澈掏出一根蜡烛点燃了放在地上道:“外面有井,我去打点水。”
赵元初四处打量,发现茅屋里除了几个瓦盆就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便拿了两个盆倒扣在地上,拂拭一番坐下了。
不多时沈澈进来,递过一个木桶笑道:“家里简陋,不过待客的水还是有的。”
“这是你家?”赵元初惊得站了起来。
“想不到吧?还会有这么破旧的房子。”
赵元初急忙道:“不,这里只是没人住而已,要是修缮一下,是个不错的地方,我看旁边还有座寺庙,住在这里的人会有佛祖保佑。”
沈澈眨着眼睛没有说话。
“沈澈,你父亲是得了什么病死的?”
沈澈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时候我才两岁,后来听母亲说是一种治不好的病。”
赵元初皱起眉头:“端王府有大夫,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让大夫给你看。”
“我哪里都好,不劳赵大人费心。”
赵元初无奈地道:“到底要怎样才能不叫赵大人?”
“可是坟已经挖完了。”
“不是因为挖坟,是我早就对这个称呼不习惯了。”
“什么时候?”
“去紫竹馆那天。”
“好吧,你既然能叫我的名字,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叫你?”
赵元初一愣。
“元初。”沈澈静静地道。
赵元初站起来:“该回去了,早上还要当值。”
“我知道有个人这样叫你,所以别人就不能再这样叫了。”沈澈说。
“你。。。你怎么知道?”
“虽然我没有听到过,但我不会猜么?”沈澈一笑,站起来向外走去。
第二天早上府衙刚开门圣旨就到了,刘大人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蔡师爷也匆忙从后堂跑出来,边跑边纳闷:“怎么来得这么早?”
虽然府衙不是大机构,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接圣旨的机会,但刘大人和蔡师爷都神情肃穆,知道越是来的急越不是好消息。
圣旨不长,几句读完,刘大人上前接了,送了颁旨的公公一行出门,半晌没有说话。
“刘大人,只给半个月的时间,这。。。怕是不够啊!”蔡师爷脸上的愁云阴霾得像是要下大雨。
刘大人站了一阵,道:“接连两名官员被害,朝廷急着缉拿凶手也是正常,罢了,我等尽力而为,若是半个月没有结果,我无话可说,辞官走人!”
“圣旨就是这个意思?”沈澈此时才从后院出来,没赶上颁旨。
“唉,可不是,半个月内抓不到凶手,我们各自回家种田。。。对了沈捕头,昨夜去过了?怎么样?”蔡师爷急忙问道。
沈澈想起自家周围哪有地可种,原本能种些蔬菜瓜果,可陆公公的坟一起来,按规矩方圆几里之内都不能种东西了,也许过段日子祖屋也得拆掉。
说起昨夜,沈澈道:“不出属下所料,陆大人的尸体被调包过。”
蔡师爷道:“那就只能是陆文琪干的,案发后他一个人守在卧室,昨日又是他来接走陆大人尸体。。。”
刘大人道:“这点我也确信,不过陆大人对他有养育之恩,他杀死陆大人的动机是什么?还有,他怎么会有戚飞羽入城的路条?”
这也正是案情的关键,沈澈道:“属下也在想这个问题,陆文琪说不认识京城以外的朋友,未必是真话。”
蔡师爷叹了口气:“这案子线索少,人又乱,麻烦啊麻烦。”
喜欢元初不哭请大家收藏:(m.bxwx8.cc),笔下文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