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香皂和花生油的味儿。”轻笑着低喃一声,程潜被这近在咫尺的声音震得汗毛直竖,那瞬间想闪身躲开,却被唐觐伸手搂进了怀里。唐觐情不自禁地紧拥着他,脸颊贴着他的耳朵,闭上眼轻声低喃:“你让我抱一抱,就一会儿……”带着祈求意味的叹息声,好像期盼已久了。程潜本就不坚定,这时甚至听得有点儿心软,于是就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任他搂抱。
唐觐怀里很温暖,心跳的节奏透过胸膛一下下传过来,程潜无措地眨眨眼,只感觉身上好热,越来越热,但他却不想离开。记忆中罕有的那些依偎体验,最多的来自于早已去世的爷爷,其次,就是唐觐。人从来都是群居动物,也许有时会享受孤独,但若能跟倾心的人相拥,这般依偎的滋味似乎更好……他忍不住偷偷地把脸埋进唐觐的肩窝里,双手都有点儿想揽上去了。唐觐自然是感觉到他这细微的动作,一时间心里酥酥麻麻的,止不住地欢欣愉悦,脸上酒窝都露了出来:“程潜……程潜?”
“我再亲亲你,好不好?”轻柔的声音好像蛊惑,温热的手掌都抚上了他依旧□□的脊背。只可惜现在时机不对,程潜本来还心猿意马着,但背上一阵酸痛传来,他闷哼一声,忍不住直起身子,狼狈地从他怀里退了出去:“痛……”
唐觐一怔,张着双手站在那儿,几秒钟之后才想起,这大男生刚刚才遭了罪。无奈地轻笑出声,他见程潜慌乱地看他一眼,狼狈地转过身跑回房间换衣服去了。那姹紫嫣红的脊背,果真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心疼。
待那大男生换好衣服,唐觐又跟他说了会儿话,讨教了一番苹果干的做法,再看看时间——晚上八点多了,便准备回家。盯着他穿够了衣服,两人再一起下楼去。顶着寒风坐到车里,把车倒好方向,唐觐按下车窗,静静地笑着看他:“……往后我可能会比较忙,不能常来看你,你要小心身体,别再生病了,嗯?”
“嗯。”低声应下来,程潜耷拉着脑袋,脖子缩在羽绒服的领子里乖乖看他。见他头发都被夜风吹乱,唐觐深深地盯着他,突然把手伸出车窗,道:“把手给我。”
“干什么?”双手塞在兜里,程潜讷讷地走近一些,没有照做。唐觐眼里溢出点儿难以控制的渴求,脸上的神情也迫切了一些,配合着他出色的容貌,简直叫人无法拒绝:“……不干什么,就让我握一下,好不好?”
见他的手伸在外头,在寒风里吹着,程潜犹豫一下,随即把手伸出来,握住了他的。唐觐的双眼灼灼地看着他,反手紧握住他的手指,拉到面前,用力地吻住了他的手背。
“程潜……”他的嘴唇紧贴着程潜的皮肤,哑着声音呢喃,“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那些事情有点儿麻烦,但我愿意等。什么时候你把它解决了,就来找我好么?如果解决不了,你也可以来找我,我帮你解决——你别怕麻烦我,你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是麻烦,永远不会。”
说着,他攥紧了程潜温暖的手指,轻轻婆娑着,眼神那样真挚而深情,看得程潜都要难以呼吸了。可他还要说,说那些让人触动不已的话:“……我有很多时间,我会等。你可以慢一些,没关系,反正我也还无能得很,做不到十全十美。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在一起,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程潜下意识是想回绝的,但是……他此时根本做不到昧着心意说话,因为,因为唐觐这样看着他——他的眼睛那样真诚,映着街道上微弱的灯光,也映着自己。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在顾虑什么。一些关于家庭的问题,关于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他都一清二楚。手指忍不住颤动一下,程潜紧咬着唇,眉头紧蹙着,脸上的神情从纠结慢慢变作了难受。这一次他没有躲开视线,而是努力承受着唐觐深情的目光,手指逐渐揪紧……握住了唐觐的手。
“……好。”
他一直在退缩,一直故步自封、不愿意做出尝试,不管是对于同学、朋友,还是对于喜欢的人。习惯了忍耐,就不想激烈反抗,只想着继续这样捱过去,想着这些烦扰终有一天会到尽头……但是这一刻,程潜突然觉得,他是该争取一把了。纵使不是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唐觐——他怕什么?他拥有的本来就很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若争到什么,那便是他赚了;若没争到,也不过是回到这个状态罢了。
看着唐觐眼里露出由衷的欣喜情绪,程潜抿着唇,有些难受地笑了一下。唐觐也笑,不过温柔快慰许多。他把程潜的手握在手心,一下下地亲吻。好看的眉眼弯着,俊美的容颜好像爱情电影里的那些男一号,脸上的酒窝又那样可爱,让人怦然心动。
世上还有人能比他更好么?……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不破不立
那晚唐觐帮刮过背之后,程潜的感冒好转了许多。后来又吃了一天的抗病毒颗粒,到了晚上,鼻子就渐渐通了。唐觐在短信里头问,程潜窝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慢慢地打字,说病好啦,不流鼻涕了,陈叔这办法很有用啊。
唐觐刚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回家。一会儿上了车,在后座看见他的回信,脸上笑笑,心情很是愉悦,就回,陈叔那儿歪门邪道的偏方特别多,他老家是乡下的,厉害着呢。我小时候叫他陈半仙,小喻叫他蒙古大夫。什么时候再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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