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君听了却是直皱眉,“这人怎可乘人之危。”
“西村与龙沽村向来不甚友好,当初还想来争这眼龙潭。”符骁驭跨过一条小水沟,伸手去拉着也让蓝君跳了过来,才接着道:“后来逼得村长要与他们鱼死网破,才没让他们抢去。”
蓝君不解道:“为何西村如此嚣张,难道官府不管么。”
符骁驭则是面无表情,“山高皇帝远,谁人管得着,且西村的人与别村不一样,就是官府来了也得畏惧三分,他们有一套驯狼手段,专把狼当狗养,十几年前大旱,几月不下一滴雨,他们才牵来了狼来威胁村民要将这龙潭划到西村,村长自是不肯的,提着刀威胁道若是他们敢打这龙潭的主意,就与他们同归于尽,全死在这龙潭里,谁也吃不成这水。”
“好!”蓝君听得义愤填膺,听到那村长如此彪悍后,忍不住为那村长的气魄喝彩。
符骁驭轻笑出声,领着蓝君顺着村外蓝君曾落水的那条河河梗走了一段,未曾过桥,“好了,就在这一带割吧,”
河岸上长有一簇簇的茅草,符骁驭拿出镰来指了指,道:“这种草能喂兔子,牛羊,等它们再大些,就可以割这些去喂它们,现在只能喂些嫩草。”
蓝君嘴上应着表示知晓了,手却好奇的伸向那茅草,符骁驭倏而抓住他的手,道:“这茅草锋利得很,当心割破手。”
闻言蓝君收回了手,也不去碰了,只凑近了观察一番,还未看出个所以然来,符骁驭又道:“日后若是来割这草,抓着根茎,别碰叶子,不小心就会割伤手。”说着示范着弯腰一把抓住茅草根,提起镰一刀上去,就割下了一把茅草。
蓝君嗯了一声,表示看懂了,却又疑惑:“这茅草能将手割破,为何还给家畜吃,不怕割伤它们吗。”
“人不比牲畜。”符骁驭道:“若是吃不得,它们也清楚,自然不会去吃,你多留些心就好。”
蓝君对于符骁驭说的话总是言听计从,只乖乖应道:“嗯,我记住了。”
河梗上的草长势很好,符骁驭将篮子放下,蹲下来将镰贴着草根,左手抓着那嫩悠悠的草,手起刀落,唰唰几下就割了一把草。
蓝君观摩了许久,有些跃跃欲试,于是让符骁驭将镰给他,也学着他的姿势,慢吞吞的割了会儿,渐渐拿住了技巧,到得后面越来越顺手了。
符骁驭看在眼里,心内赞叹蓝君果真聪明,却不说出口。
两人不时换着割草,这事符骁驭本可自己做,蓝君却不愿意站着看符骁驭一人忙,于是割好一篮子草后,天色也不早了。
两人拎着竹篮回了家中,只见三娃正守在笼子前,手里拿了根树枝戳弄几只一动不动的兔子。
“三娃。”蓝君一整天没见到小孩,还有些想得紧,他笑着摸了摸三娃的头,“这一整天不见你,去哪里玩了?”
“去地里了。”三娃乖乖应了,拉着蓝君的手,眼里满是祈求,撒娇道:“婶婶,兔子能不能送我一只,我也想养。”
符骁驭走过来将笼盖打开,抓了几把草往里面扔,同时听着一大一小的对话。
蓝君挑了挑眉,“行是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个事。”
三娃一心想要兔子,忙道:“啥事,我答应你啊。”
“不能在喊我婶婶。”蓝君本想让三娃喊他哥哥,可一想不对,若是三娃喊他哥哥,他岂不是要喊符骁驭叔叔,于是道:“你可以叫我阿叔。”
“不!”三娃却霎时嘟起嘴,小眉头拧着:“为啥不让我喊你婶婶,你是不是不想做阿叔的媳妇。”
蓝君:“......”
符骁驭:“......”
两人一时无言以对,不知这小孩为何如此纠结此事,蓝君本是打算利用小孩的喜好将这误会纠正,却不想三娃的态度亦是不可扭转的。
“阿叔阿叔,婶婶不要你了。”三娃说着跑去抓符骁驭的手,小脸一垮,眼眶开始发红,竟是要哭的模样!
蓝君顿时手足无措,现下也顾不得尴尬一说了,忙上前去拍着小孩的背哄道:“没有不要你阿叔,三娃别哭。”
三娃却是更委屈了,片刻后直接哭出了声,直往符骁驭身上爬。
符骁驭将人抱了起来,拍着他后背,道:“三娃长大了,不能动不动就哭,会被别人笑话。”
三娃趴在符骁驭肩上,抽噎了下,“我不管,反正......反正你不能让婶婶走,他长的好看,三娃喜欢,阿叔也喜欢。”
符骁驭简直哭笑不得,“他没说要走,三娃再哭,就把人给哭跑了。”
“嗯,我不走。”蓝君好笑又心疼,已然不打算再纠正三娃了,跟着附和道。
三娃顿时停了哭声,抬起头来看着蓝君,不住抽噎,却开始笑了。
两人:“......”
“哟,这演的哪出啊,两个大男人家,害不害臊呢,婶婶都叫上了,难不成娶不着媳妇就要跟个男人凑合着过吗。”西厢的二嫂将三人的话全听进耳朵了,这时出得屋来,不怀好意的看着两人嘲讽道。
符骁驭瞧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只轻拍着三娃哄他,蓝君见符骁驭不理睬,自然也没多说。
二嫂见两人都不搭言,更是猖獗,“这好人家的少爷都甘愿这般随性,为了有个容身之所也是不惜下作到这种程度。”
这话何等难听,就连淡漠如符骁驭都黑了脸。
蓝君蹙着眉,扭头去看二嫂,见她得意洋洋,蓝君却顿时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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