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将花拿下来,“师兄你还生气吗?”姜眠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自己的傻师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顾鸢接着又说:“我知晓我带花比你好看,师兄你就不生气了,反正你修为比我高嘛,这不是扯平了吗。”
顾鸢看姜眠面无表情又转身走了,明白他是不生气了,在后面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林府,刚报了家门,那边开门的小厮就一溜烟跑去唤了老爷来。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儒雅的中年人就过来了,赶忙请姜眠和顾鸢进去。
顾鸢见那中年人面色憔悴,恐怕最近晚上都睡不大好。沿途看府里的丫鬟小厮也个个萎靡不振的样子,但精气什么都尚在,恐怕也只是没休息好,这样看来开方长老所说的鬼怪不伤人倒是的确,只是这样搅扰府中安宁,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
中年人是这林府的主人,年轻时给这附近的领主做过几年幕僚,后来三十岁娶了妻,就请命来淮城定居,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现已出嫁。
“两位小道长,你们可要帮帮老夫啊。”
“林老爷莫急,我们初来乍到,还不清楚事情到底如何,还请慢慢说来。”这种与人交谈客套是指望不上姜师兄的,姜师兄负责耍帅和捉鬼就行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约莫三个月前,府里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声响。但初时动静不大,时有时无,我们还以为是有什么小毛贼,仔细查探一番,见没什么异常,便也不当一回事。可后来夜晚总有一些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音,弄夜宵的丫鬟吓得说闹鬼了,老夫是读书人,不大信这个,也没当一回事。倒是我夫人求了张符贴在厨房里,有些用处安静了半个月。可一个月前,那响声又出现了,还比之前更加严重,花厅里瓷瓶总会被莫名摔碎,一张琴被随意弹拨,琴声凄厉不成调,搅得府里片刻不得安宁。夫人又去求了符,但这次一点不管用,老夫寻了城周围的一些道士,都是些庸才,弄了一个月半点效果都没,不得已求了领主,劳烦青松修真院的道长们了。”
顾鸢听了沉思一会儿,最典型的闹鬼现象,话本里闹鬼都这么写。又问了府里有谁出现什么异常没,林老爷回答说除了休息不好人心惶惶,并没有人染病暴毙什么的。
那就怪了,若真是鬼,难不成是个调皮鬼,就喜欢弄得人家睡不好喝不好,别的什么都不求?
不过光听故事也没用,顾鸢请了林老爷带他们两个去闹鬼最严重的厨房和花厅看。沿路顾鸢把法力散出去,什么都没感觉到,回头跟姜眠对了一眼,姜眠也摇了摇头。
嘿,什么戾气怨气怒气都没有。难不成是什么精怪?
正想着,厨房到了,姜眠抬头看厨房门口贴着的一张符,符画的歪歪扭扭看不出样,一看就是临摹别人的符咒还失败的,俗世里也有些道人,自身不够资格入修真院求学,但对修真向往,就会成为散修,散修没有什么好的心法,大多都是从一些修真院弟子身上打听出来加上自己的摸索,有些走火入魔的就会成魔修,偶尔也有一些成正果的,但后期没有修真院作后盾,修为想再升也难。这符咒,估计是个散修画的,还是个不怎么样的散修。
顾鸢围着厨房走了圈,锅碗瓢盆都没什么异常,厨房里连阴森森的鬼气都没。而至于妖气,也无,若真是精怪还能一点都不显露妖气,那得是怎样道行的大妖怪,估计姜眠加自己都不一定摆得平。但大妖怪一不会随便入世,二不会这么无聊,大晚上跑别人家吓人。
姜眠一直站着没说什么话。现在人太多,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好交流,顾鸢又请林老爷带他们去花厅。
这林府的花厅看上去很是精致,处于一个人工开挖的池塘边,推窗有绿柳碧水,厅内有开的娇艳的花朵,层层叠叠的纱帘被风吹起,拂过窗边的一把琴,甚是雅致。
“这花厅布置的像女儿家使用的?”一般人家花厅都是用来招待客人赏花喝茶或是给主人夜晚独酌的,这花厅纱帘用水碧色,放一把古筝,架上的书籍偏女性化,花瓶也用的是娇艳的图案,像个大小姐经常待的地方。
“啊是,老夫是读书人,三十岁得独女,小女自幼耳濡目染也喜爱诗书古琴,建了这个花厅后很是喜欢,老夫就把这花厅给小女使用了,后来小女出嫁,夫人思念女儿,也没撤了这些摆设去。”
顾鸢只随意嗯了声,这花厅也没什么异常。
顾鸢和姜眠只能试试用符咒招魂。若真是有什么鬼怪,招来显了真身就好了。
“林老爷,我们等夜晚招个魂,若是真有什么鬼怪,到时候便收了。”但若是没有,那就不好说了。可林老爷不懂顾鸢没说完的话,满心以为到今天晚上这苦日子就到头了,一时很兴奋,要请两位道长喝一杯。
姜眠还没出声,顾鸢笑眯眯地开口说:“喝酒就不用了,误了晚上的事就不好了。但吃一顿,还是可以的。”姜眠知道自己师弟贪嘴,也不说什么,还是一副高岭之花不可攀的样子。
等到夜幕降临繁星满天,顾鸢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剔了剔牙,拍拍师兄的胸膛说:“待会儿招魂你来还是我来?”
姜眠看了顾鸢一眼,搭了话:“你吃人家林老爷那么多东西,还不想出点力?”
“嘿师兄,这一路上我可没少观察,也是出了力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看这次情况怎样?”
姜眠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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