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道歉吧……
楚清岩终于打定主意,小心挪动着下了床,每走一步都疼得一阵冷汗,脑中突然清晰的想起炎落昨天的问题——“值得吗?”
原来楚家的卧室的面积差不多是现在这间卧室的二倍,可是如今,楚清岩却开始诅咒这件卧室大的过分了,从床走到门口,十几步路几乎让他疼昏过去,正要开门,门却自己开了。
“小落哥……”
“去哪?”炎落冷冷的问道。
“呃……想去找你。”
“想通了?”
“……还没有。”楚清岩此刻也不知道实话实话是不是一种好的品质。
炎落看了看楚清岩肩膀上渗出的淡淡的血迹,又将视线定格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两个冷冰冰的音节突兀的落入楚清岩耳中。
“跪下。”
楚清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无措的看着炎落,过了十几秒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东西,低头喃喃的说道:“你也要我跪……”声音很轻,与其说是在对炎落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炎落无视楚清岩眼中受伤的的神色,也不再重复命令,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楚清岩盯着二人之间的地板,只觉得寒气从双脚一直蔓延到了全身,从内到外都是冷的。他知道炎落真的生气了,他知道如果今天他继续坚持不肯跪,炎落大概从此真的不会再多关心他一点了,他也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怕的……
你对我所有的关心,只是为了可以作为逼我就范的筹码吗?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要在乎你随时可以拿走的关心?
是啊,我根本不需要在乎的……
……
可是……好吧……你赢了……
你赢了……
楚清岩不由自主的又咬住了嘴唇,仍然低着头,双膝缓缓弯曲,却在还未接触到地面时,便被一只手拉了起来。
“你终究还是跪了,之前又是何苦?”
炎落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终于不再是那样毫无感情的声调,不过两天而已,楚清岩却觉得再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过来上药,早上走得急,没来得及帮你换药。”
炎落翻箱倒柜的准备好了纱布和药水之后,才发现楚清岩还背对着自己站在原地,垂着头,仿佛一个断了线的木偶。
“过来。”炎落又说了一遍,声音听起来严厉了很多。
楚清岩内心冷笑,这是来自少主的命令?那我遵命就是了……这样想着,同刚才一样,一步一停的慢慢走回了床边,站在炎落面前,却不肯与他对视。
“我都还没和你追究,你倒先闹上脾气了?”炎落心里有些无奈,却又觉得想笑,终究是个小孩子,又在别扭了。
“不敢。”
炎落暗叹一口气,息事宁人的说道:“先换药。”
“我自己可以。”楚清岩嘴硬的说道。
“好啊,那你自己换药,我看着。”
炎落这么说了,楚清岩却犯了难,伤大多落在背上和臀上,自己换药根本够不到,不过话都说出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脱掉上衣,动手解开身上缠着的一圈一圈的纱布。他从小就几乎没受过伤,又怎么可能是会换药的人,每揭开一层都疼的冷汗直冒。
炎落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他笨手笨脚的解纱布,本想着要好好给他长点记性,但看着他连伤口都没清洗过就要将药水倒上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疼的还不够?”炎落说着抢过了他手中的药水。
“不用你管。”楚清岩淡淡的说道。
炎落正要说话,楚清岩却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话我会听,你的关心,我不想要。”
楚清岩失魂落魄的站着,喃喃道:“为什么总要让我用迎合来换关心呢?爸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可是他们走了,总有一天你也会走的……”
“我不想要……我要不起……”
炎落叹了口气,伸手擦掉楚清岩嘴唇上渗出的血珠,用近乎温柔的语气说道:“我不会走的。”说完,拉着他转了个身,让他背对着自己,用纱布开始清理起他背上的伤口。
楚清岩一声不吭的任由炎落摆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刚一瞬间,差点又被炎落的一句话逼出了眼泪。他不是爱哭的人,这几天眼泪却格外多……
炎落一边为他涂药,一边说道:“关心永远不是能换来的东西,你父母也是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死亡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但是我再说一遍,我不会不管你,就算你说不用我管,我也管定了。
“你真的觉得我就是为了让你屈服刚刚才那样逼你的吗?”
不然呢……楚清岩内心暗想,却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我是不想让你受太多不必要的苦。你这样的固执,如果有一天真的触到了父亲的底线,无论是我还是师父,都保不住你。
“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去过第三区。那时候我和你现在一样大。当时有一个人背叛了兰荆堂,他有一个四岁的孩子,父亲的命令是灭门,但是我偷偷救下了那个孩子。父亲知道之后只是让我把那个孩子交出来,但是我不肯,我觉得一个孩子是无辜的。”
“然后呢?”楚清岩忍不住问道。
“先是家法,然后就动了刑堂。其实父亲的鞭子不比刑堂的惩罚好挨,只是刑堂的意义不同罢了。每隔半小时就是一轮鞭打,在第二区不知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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