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怕么?”
“你要死在这里,本大王的斧头岂不是没着落?”
好吧,他真是时刻不忘程咬金的斧头。吴邪想了想,对胖大王说:“萍水相逢,本以为你就是那他乡之客。没想到最后借了你的洞房,饮了你的合卺酒,如今又一起九死一生,我就暂且将你当自己人。实话告诉你,我娘触犯了张家的禁忌,被张家困住,张起灵出不去,我娘便没得救。你想要的雄斧是我娘的藏品,只有她知道在哪。所以说,你我若想如愿,张起灵就一定要活着。”他没说自己还有一个私心,便是要在张起灵这里替老吴家挣回面子,也替自己挣回面子。
胖大王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张起灵已经清理完上半部分的青砖。“团座,你诓本大王,原来你不知道斧头在哪。”
“我娘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我怎么是骗你呢?”吴邪有些心虚。
“算了,事已至此,我知道斧头在你娘那儿便行。有下落,本大王就能搞到手。”胖大王对自己的本事异常自信。
吴邪见他不追究,松了口气,又想这家伙竟敢把主意打到身为女飞贼的娘身上,胆子真不小。达成协议后,他俩一致对外,也就是在高处冷冷看着他们的张起灵。
“我反正不回去!”张起灵没说话,吴邪先声夺人,“我跟定你了!”
胖大王统一战线,“团座是我带来的,我自然要负责他的安全,我也不出去。”
张起灵继续保持缄默,只是眼神更加冰冷,末了,他忽然恢复到平时的淡漠模样,眼底划过一丝无奈。
吴邪高兴了,压低嗓音对胖大王说:“他妥协了。”
“肯定是不舍得本大王这样的好帮手。”胖大王摸了把八卦宣花斧。
明明别人只是怕这俩死赖在这里有危险,万一性命丢在看不见的地方,还不如带在身边有个照应。
张起灵淡淡的说:“上来。”
胖大王立刻冲上前攀住青砖,边爬边问:“我说张副团座,你家祖上真是烧砖的?”
张起灵低头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不会这么巧,偏偏与你同名同姓。”吴邪也盯着张起灵问。
张起灵顿了顿,道:“是我的祖先。”
“啊?你祖宗跟你一个名,你们家起名字还真省事。”胖大王已经爬了一半,“你们家是不是一半人叫张起灵,一半人叫张出殡,而且每代都这么叫?”
吴邪不了解张家,可至少知道张家的盗墓历史比自己家更悠久,会在这里见到张家宋朝年间烧制的青砖不足为奇。但是,这张家几百年前就来过了?张起灵为何什么都不说,难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张起灵望着吴邪:“我不知道张家有人来过。”
“不知道正常。”吴邪瘪嘴,“就是太巧了,也叫张起灵。刚才我摸出名字,又看到头顶出现一张脸,能不惊吓吗?就算认出是你,也应该吓得更厉害,因为你的脸和名字一齐出现在封砖里。”
胖大王已经爬上去了,翻墙而过,脚底是一堆碎砖,而对面还有一堵封砖。
张起灵望着吴邪的肩膀,那里的军服早已染上血迹,不是鲜红色,而是暗褐色。他倾身跳下,三米高的距离犹如一步远,轻松的不像话。吴邪瞪着他,心里涌起挫败感,虽然他完好无损时也能从这高度跃下,即使现在也能做到,只是下可以,他上不去啊。
“药吃了吗?”张起灵轻轻的问。
胖大王在头顶邀功,“你放心,都是按时吃,并且本大王没有用手喂!”
吴邪的确好了不少,之前还奄奄一息,现在竟能跟他到这里,也许不给他张家的药,他还能乖乖出去吧。
“你们家的药是不是掺了鸦片啊。”吴邪哼了声,极不愿意领张起灵的情。
没想到张起灵居然点点头,“麝香和罂粟,但不至于上瘾。”
“……”吴邪心说难怪他越来越精神,也不像先前那么痛。
张起灵从百宝袋里拿出一卷细绳,顶端系黑色飞爪,轻轻一甩便牢牢勾住胖大王眼前的封砖。
“龙筋?”胖大王眼睛都不眨,“张副团座,你媳妇说这个是龙筋,你的怎么是黑色?”
张起灵瞥了吴邪一眼,有些意外。
“啥意思?难道我就不能认出这个是龙筋吗?”吴邪被张起灵的眼神深深伤害了。其实他从来不信世间有龙,胖大王也不信,问题是后者亲眼见过死而复生,还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的玄鸟,由不得他不信。而且他们离开这座墓葬回到南京的一个多月后,满洲国境内营口县发生了坠龙事件,轰动一时。
“过来。”张起灵朝吴邪伸手。
吴邪犟着不动,心说被他抱上去太尴尬,特别胖大王在上头盯着。
“团座,我都背过你,被你相公抱一下没什么不好意思。要不我把脸转过去?”胖大王真的别过脸。
吴邪要不是肩膀伤着,绝对立刻抽出一块青砖砸死这嘴欠的死胖子。张起灵等了一会儿,见吴邪在原地生了根,只好走前一步,不经同意便揽住他的腰,抓住龙筋,脚用力一蹬,两人借力向上串去。
这过程只持续了几秒,就在这几秒间,吴邪听到张起灵平淡的声音:“张起灵是一个只有族长才能继承的名字。”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多“好”的名字,还只有族长可以继承,这名字吉利吗?正如胖大王所说,起灵出殡,中国人的大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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