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屁股,张起灵垂下眼眸,盯着吴邪的手。“行了!”吴邪眉头皱成一团,认命道,“我装的,谁叫你走得快,我把你骗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张起灵望着吴邪,吴邪心虚,可对方没有责备他,只扫了他一眼,道,“这次,我真的必须睡一会。”
“睡吧。”吴邪赶紧说:“我不睡,你安心。”
张起灵瞄着吴邪的手,吴邪尴尬地笑了笑,放开张起灵,挪到三步之外。抱着,其实还是舒服的,对方的位置被冰冷潮湿的空气替代,两人皆感到一阵寒意。
张起灵闭上眼睛前将火折子交给吴邪,然后抱起自己的刀,时刻保持警戒。就在吴邪以为他睡着时,他缓慢开口道,“我不会死,你娘的事,请放心。”
吴邪愕然,心底重新涌出滚滚内疚,惭愧无比,手脚不安。
误会是不是闹大了?他其实是个好人嘛,现在看来倒像不在意张起灵的死活,只关心自己的娘,如此自私自利,还是吴邪么。
吴邪坐在一边长吁短叹,张起灵侧身而卧,左脸挨着地面。吴邪自责了一会儿,忍不住拿眼去瞧张起灵,后者睫毛浓密细长,沾染上浅浅的橘晕。
“……长得比我帅。”吴邪瘪嘴,“就是性格奇异,枉费一身好皮囊。”
张起灵只睡了一刻钟,睁开眼睛时,吴邪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自与山大王谈判起,拜堂洞房,中春毒跑茅厕,夜间冒雨急行军,吴邪未有片刻休息。对百人团来说,这些已经是家常便饭,可吴邪刚来不久,不可能适应得这么快。吴邪是吴家长孙,孙辈儿就他一枝独苗,前二十五年基本没遭过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不了解盗墓行当的罪恶,身为盗墓世家的继承人,眼神纯善无辜,连张起灵都想不明白,吴家为什么非要他来趟这浑水。
张起灵坐起来,伸手去接夹在吴邪指尖那根快要掉落的火折子,可吴邪猛地睁开眼睛,大声喊道,“谁!”手还往回缩,火折子掉落,滋的一声烧开了。这下面,细沙里混有碳粉,其作用很明显,防潮。吴邪在沙里走了这么久,又摔过几次,身上难免沾有些许。很快,火势从衣角漫延至胸口及大腿,吴邪诧愕半秒,跳起来拼命喊道,“灭火!水袋!”然后大力拍打着火的地方。
由于太着急,吴邪拧开水袋后不小心甩到地上,水全流进沙子里,张起灵只好用自己的水袋替他灭火,但吴邪被灼痛了,抢过去亲手往身上倒。过了一会儿,吴邪激颤着问,“为什么只有半袋,你不喝水吗?”
张起灵沉默了,他确实没有补充水源。
吴邪身上的火有越烧越旺之势,前后仅一眨眼儿的功夫。张起灵拉过吴邪,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帮他拍打火焰。
“快!快点!”吴邪气急败坏地嚷。他这一着火,既不能在混有碳粉的沙地上打滚,也来不及脱去扣至脖子的中山式军服,何况外面还扎着武装带,简直要了老命。
情势紧急,张起灵的手难免在吴邪胯下拍了好几次,等全部拍熄了,吴邪两腿打颤,倚靠着张起灵,不顾脸面按住自己的子孙根,咬住唇,脸上愁云惨淡。片刻后,他结巴着问,“会,会不会烧坏了?”烧没烧坏,他自己不知道么,还要问张起灵。
张起灵盯着吴邪焦黑的裤裆,目光上移,“出去。”他简短的说,随即将吴邪带出沙地。
外面阴风阵阵,火折子的光芒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显得有心无力。吴邪欲哭无泪,前后皆受损,这是什么命数呀。
张起灵松开吴邪,退后几步提起黑金古刀,那刀出鞘,森冷的杀气刺骨而入。
吴邪忽觉恐惧,朝张起灵大声吼道,“干嘛!”
张起灵手起刀落,吴邪的裤子掉了。
吴邪怔了一怔,红霞爬满面庞,连忙捂住自己的下身,张起灵这刀报废了他两条裤子。
“张起灵!你有这手,刚才怎么不把老子着火的衣服给剐了!”
面对吴邪,这个唯一让他迎来人生中一次又一次郁闷的人,张起灵无言以对。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张起灵的初衷很简单,既然吴邪这么紧张自己的子孙根,他就帮对方快速解除束缚,以便检查那儿受伤没有。对他来讲,用刀自然是比用手快。可吴邪咬牙切齿,挤出一句:“张起灵,该剐的时候不剐,不该剐的时候剐得彻底。”似乎枉费他一番好意。他只得刀身入鞘,放低火折子,照着那没精神的小团座说:“您自己看。”
吴邪的小兄弟没什么事,就是被火灼后有些许发烫,如今没精神的缩在一片黑色森林中。
吴邪是有修养的世家子弟,这里必须除去背着他奶奶偶尔爆粗口的行为。自打记事起,他便时刻谨记奶奶的教诲,说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仪之邦,最起码的就是衣冠齐整,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奶奶的言传身教,吴邪受益终身,爆爆粗口无伤大雅,像这种把子孙根暴露在外人面前的行为,他真的接受无能。
“张起灵!”吴邪声音颤抖,快速弯腰捡起碎在地上的一块布料,这是他可怜裤子的“遗体”。
张起灵往后退了一步,无视吴邪的怒火,不管剐不剐,什么时候剐,吴邪总是要生气的。他挪开火折子,对方那气势汹汹的低头,差点烧了自己的头发。
吴邪的裤子质量上乘,然而再上乘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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