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福州那边并无消息传回。”
云烈面上有些沉重的走了进来对主子赵承佑禀报道,看见赵承景也在书房,于是便接着给赵承景行了一个礼。
来到容州几日,赵承景早已发觉了他这个堂弟的不同寻常之处,对于他手下来来去去人手,对于他名下的商号,对于他来源不知的线报消息,赵承景在起初的不可置信的心情下到了如今的理应如此的心理,转变的不可谓不快。
赵承景忽的想起临走之时祖父意味深长的交代他的一句话:到了容州,一切唯你三弟是从!
赵承景起先沉声应道却不明所以,如今倒是反应过来,原来很多事情祖父早已心知肚明。
只是对于堂弟的一切他虽然心生好奇,却始终未曾开口询问,因为他知晓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些不为外道的秘密,他不也是如此。
于是对于这一切,赵承景不问,赵承佑亦没那多余的心思去解释,于是二人便奇异的维持着这股默契。
赵承佑颔了颔首手搭在案上轻轻的拍了拍并没有回声,这是他心里便在思索的习惯性动作,云烈见了便转身告退了出去。
赵承佑这几日已经将容州的一些情况大致的分析说与给了赵承景,是以此时赵承景亦是知晓了云烈之语是何意思,不同于赵承佑的深沉意味不明的神情,赵承景脸上则明显带了不忿痛恨的神情,显然在他看来,福州知府王道荃这种装聋作哑的逃避作为,赵承景是十分不耻的,他一直认为为官不为倒不如不做官!
“真是岂有此理!”
半晌赵承景最终忍不住怒气咬牙切齿的愤愤出声道。
赵承佑没有理会赵承景的怒气,他心里思绪飞快的旋转着,他倒是没想到便是有了老师辛稹子的印章书信,这福州知府王道荃亦会如此审慎行事,以老师对王道荃的评价,此人虽有几分能耐但是缺少了几分远见,而这种规避风险的做派根本不是他的作风,看来王道荃身边倒是有能人,赵承佑暗暗的想到。
若是寻常王道荃如此谨慎,赵承佑倒是会高看他一看,只是如今非常之事时间紧迫,他再如此迟疑便会贻误时机。容州知州与安王有纠葛之事已经不用猜疑,毕竟云丰商号里边还软禁着两个安王之人。这王道荃迟迟不肯动手恐怕便是顾忌着安王。
太后寿诞将近,安王不日便要赴京,王道荃打的恐怕就是等安王走了再动手的打算,若是事情一成不变是这走向,王道荃的做法的确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只是赵承佑担忧的是,若容州知州是安王之人,那么便是安王前脚走了,王道荃后脚亦不一定能够拿住他,因为最大的变数便是倭人,倘若倭人作乱,没有提前做好布防的容州便只能被动挨打。
大魏军士的战斗力赵承佑早有耳闻,他们早已不是百年前高祖入关横扫中原的精锐奇兵了,多年来的军队腐化早已让大魏军士丧失了斗志。这就是为何倭人上岸作乱之时,能够以一敌十如入无人之境的原因,想到这赵承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无论安王如何,这容州知州必须拿下,便是王道荃想不动也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赵承佑双眸幽深的转了转,而后方才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开口道:
“既然这王大人伸不开手脚,那我们不妨推他一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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