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是有名的杀胚,身上的煞气连他都害怕,没想到平日里胆怯无比的姬瑾荣居然敢上前去扶镇南王!姬瑾荣刚才的表现已经够让他吃惊了,这下简直让他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下一刻,长孙猛虎目圆睁,简直目瞪口呆。
姬瑾荣也呆住。
姬瑾荣原是虚扶,压根没碰到镇南王。没想到镇南王是个实在人,铁钳般的大掌着着实实地抓上来,把他的手掌包裹在掌心,任他如何挣都挣不开。等镇南王站起来了,他才发现镇南王比自己高大半个头,他只到镇南王的鼻子那么高。
眼看镇南王还抓住自己的手,姬瑾荣斥道:“放肆!”
镇南王松开手:“是臣鲁莽,请陛下恕罪。”认错是认错,那饱含侵略性的目光里却没有半点悔过之意。他朗然一笑,“臣只是心中欢喜。”
姬瑾荣心头跳了跳,眼底掠过几分迷惑。
镇南王理所当然地解释:“欢喜陛下对臣的信任。”
姬瑾荣让长孙猛将卫国侯抬上软轿,去让太医为卫国侯看诊。见何泰牵着红马过来,镇南王又没有退下的意思,姬瑾荣挣扎片刻还是开了口:“南行剿贼,可还顺利?”原主虽然不通朝政,镇南王的去向却还是清楚的。
镇南王只落后姬瑾荣小半步,身上传来明显的血腥味。姬瑾荣看向镇南王的银甲,发现上面泛着殷红血光,竟是连血都没擦。
镇南王说:“一切顺利,已剿灭贼首。”他悄然靠近,几乎与姬瑾荣紧贴,“臣从南门归来,听闻陛下亲临北门,立刻赶了过来,连甲衣都来不及换下,唐突陛下了。”
姬瑾荣:“……”
你真要觉得唐突,其实可以不用走这么近的!
可镇南王这话说得忠心耿耿,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姬瑾荣没法说什么。他只能说:“有心了。”
镇南王从何泰手中牵过红马,说道:“这匹马是卫国侯的部属从北边得来的,脾性烈得很,陛下您已经把它驯服了?”
姬瑾荣看着对镇南王哼哧哼哧喷气的红马,心里总算舒爽多了,长得高又如何,气势过人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马儿嫌弃。他赞许般看了红马一眼,语气有些小得意:“当然。”
红马仿佛看懂了姬瑾荣的夸奖,昂起脑袋嘶叫一声,看起来也有点得意洋洋。
镇南王眼底微微含着笑,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他牵着红马,灼热的目光始终凝在姬瑾荣身上:“国子监此事非常蹊跷,如果陛下信任臣,臣愿为陛下分忧。”
姬瑾荣安静下来。
这事虽不是镇南王做的,可也改变不了镇南王权倾朝野的事实。镇南王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味,那目光像是钉在他身上似的,和以前魏霆钧给他的感觉很像,但又比魏霆钧放肆得多,就好像用视线在奸-淫他每一寸身体。
这个认知让姬瑾荣呆了呆。
以前先皇非常荒淫无度,有时连他们去请安都在里面颠鸾倒凤。他曾和魏霆钧齐齐撞见过先皇和个男人在亭子里滚做一堆,魏霆钧那时还是个懵懂少年,见到那罔顾伦常的一幕差点惊呼出声引来别的人——亏得他及时捂住了魏霆钧的嘴巴。
对于情-欲这种事,姬瑾荣虽然没真正尝到过,却一点都不陌生。
倒是魏霆钧是个真正的老实人,反应过来连脖子后根都红了一片,面红耳赤地抱着他跑走。
没错,区别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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