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呗,电影里都这么演。张无惮话未出口便觉过了,这玩笑不好乱开,转而道:“既然知道欠我人情,还不快快爬起来,好生陪我练鞭?”
令狐冲横剑在胸前,看看剑又看看他的长鞭,摇头道:“你使鞭并未纯熟,内力不能护住每一寸鞭节,我还不能用这等宝剑,免得一剑斩断了软鞭,那便暴殄天物了。”当下另取了自己先前所使的华山佩剑,哈哈大笑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是既嘴短又手软,说不得得好好喂招,祝你早日神功大成!”
话刚说完,张无惮的鞭子已然卷到,令狐冲一眼瞅出他这一鞭三个破绽,都不需拔剑,手持剑鞘信手一指,直直破开鞭影,向着张无惮喉咙而去。
“好剑法!”张无惮喝彩一声,忙闪身躲过了,手中鞭子越挥越急,跟他缠斗三柱香时间,俱都气喘吁吁、眼花缭乱了。
令狐冲此时已经不得不拔剑相对,双眼发酸,面色凝重。他仍能看破张无惮鞭法中的破绽,可往往不及递出长剑,对方便已然变招,那破绽便不管用了,他手再向前伸,恰好把手腕伸到对方鞭子上。
如此他也渐渐悟出了什么,待得两人鸣金收兵,跌坐在地上,令狐冲一边揉眼睛一边道:“你手腕一抖鞭头方向角度便能大变,我却得挥动手臂才能跟上,一步慢了,便步步皆慢。”是以他的剑法不论从立意还是熟练度上都远高于张无惮,却迟迟不能将他拿下。
令狐冲若有所悟,连连点头:“是啦,所以独孤九剑九式,有三百六十种变化,破剑式却为先,其次才是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
他越说声音越小,低头喃喃不住,似乎已入了一种玄妙的武学境界,半晌后才抬起头来,拍着巴掌道:“妙极,妙极!原来这才是独孤九剑以不变应万变之理,不论以何种武器,破绽仍是破绽,全看咱们谁能更快一筹了!”
许多道理他并非不懂,但未曾真正理解,到今日方才豁然开朗,一看张无惮正笑眯眯看着自己,当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惮弟,咱们再来打过!”
张无惮也在苦思这一场所得,能有个武学进境相差不大,又无生命安危之虑的人互相喂招,实在是一大乐事。只他回神比令狐冲更早些,闻言当即应道:“好。”
他们在九龙湖小住七日,临近晌午,正斗得畅快,却听见一个人声传了进来:“堂主,明教光明左使临门!”说话的正是此地坛主封弓影,他不进来打扰,只站在院外,以内力喊出此话。
这句话运足了内力,虽说得中正平和,却也清晰传入他二人耳朵。令狐冲心头一凛,想不到天鹰教便是这么一位坛主,内力修为都如此深厚。
张无惮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此,当即放下长鞭,却并未第一时间迎出去。
令狐冲同他早有默契,立刻道:“惮弟且去便是,我回房间喝酒。”五岳剑派的死对头虽是日月教,可明教终究也算在邪教中,他身为华山大弟子,早早避开才是。
张无惮对他歉意一笑,吩咐封弓影给令狐公子上好酒好菜,这才迎了出去。
杨逍在他外公殷天正口中,绝非是个好鸟,正相反,殷天正说起杨逍来,态度十分鄙薄,也曾言明教高层如今四分五裂之势,便是因此人才德不能服众而起。
殷天正性情直率刚烈,他虽经常死钻牛角尖,看人的眼光却着实不差。再加上原著寥寥描述之语,张无惮在碰面前,已经对这位杨左使的品行心中有数了。
杨逍并非独身前来,他不仅带了座下【天地风雷】四门近百精锐弟子,还亲自护着一辆马车,浩浩荡荡一行人正堵在神蛇坛分舵前。
这天鹰教紫微堂堂主,小小年纪,架子倒铺得很大。杨逍虽有些不耐在大街上等待人引进实在丢份,但他千里迢迢从光明顶上下来,乃是为了还人情套交情的,可不是来跟人结仇的,是以也按捺性子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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