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陈凡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瞧瞧左边,瞧瞧右边,是自家的墙壁无疑。再抬头看看窗外,天已经亮了。陈凡撑了撑被窝,发现自己一脑门子冷汗,枕巾都湿了一片,原来是做了个梦啊...
清醒了一小会儿,陈凡翻身下了床。洗漱中,那些梦里的画面仍不时的出现在眼前,搞得他心里烦躁极了,饭没吃几口便出了门。
走过街市,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或许是已经到了梅雨时节的缘故。根据往年的经验,这种雨一下就会持续个个把周,虽说量不是很大,但整日看到外面灰蒙蒙一片,总会让人感到些许的烦躁,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来到铺子前,阿妈的几个伙计已经等在门口了,他们围在漆红的焚烧桶前用伞遮着,免得里面受了湿气不好投火。这些伙计也都是懂规矩的,陈凡尴尬的挠了挠头,看一下表,倒是自己来的晚了。
从门口遥望六榕寺,这天气里看不到那般的飘渺,倒是路口的几排柳树像打了新芽儿似得翠色,看来这雨倒真有点润物细无声的意思了。
开了店门,伙计们各司其职,打点摆弄着铺子里的各色风水法器。陈凡则趴在台前,打开电脑继续看他最近才迷上的电视剧《大闹广昌隆》。
且说《大闹广昌隆》这部几经辗转的鬼文学在近百年的流传中已经衍生出了许多个版本的艺术形式。在民国时,就曾被改编作粤剧,上世纪30年代更是搬上了电影银幕。1vb把放在仓库里多年的改编电视剧《大闹广昌隆》推出,故事改作小芙蓉和陆广的人鬼情未了——陆广烧旗袍给阴间的小芙蓉,小芙蓉穿上后楚楚动人。堪称人界与阴间相通的浪漫经典。
只是这样的经典,这样的恩怨情仇终究还是平添了许多的浪漫色彩。先不说故事的真实性如何,即是真的存在这样的情事,也必当是有些棱角的。就如人与鬼的初遇,陈凡回想起昨晚那凄厉狞笑着的身影,若是在现实中看到这样的东西,正常人非得给吓尿了不可。由此可见,艺术的传承必然是发扬其中的浪漫而又柔化棱角的,正如门口翠柳新出的枝桠也只适合在细雨里赏玩,而不能生生沥血而歌。
正看着,陈凡的耳畔边响起了阵阵雨钟的声音。眼睛从屏幕上挪了开来,陈凡一抬头,那街道外隐隐蒙上了一层紫烟。烟是寺里的烟,既然是寺里烧的那就有祈神敬佛的吉祥,只是配上这雨里的钟声怎么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也不知是否是电脑屏幕看的太久的缘故,他的视野里,外面的景象有些模糊。那钟声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催促着什么,陈凡听得入神,不自觉的起身离了座位。
六榕寺的钟声从未敲的如此反常过,他心里疑惑,身体却如不受控制一般,随手摸了把雨伞出门,朝那六榕寺里走去。
循着雨钟一路,街上的行人竟无注意,还纷纷的走着,充耳不闻。难道他们听不出钟声得异常,陈凡不得解,却不由加快了步子。
天色渐渐的暗了,路边停着的车窗里倒映着青灰色的天,厚厚的云层里隐有雷光闪动。
快了,转过街角就是了。陈凡小跑两步,往前一拐,整个的视线在这一个刹那完全扭曲了。
他浑身打了个哆嗦,面前的六榕寺此刻竟然大变了模样,一如一整片的废弃瓦院。回过头来,来时的路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山泥小径。
我靠,这算什么,乾坤大挪移?陈凡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眼泪都下来了,妈呀还真是疼,看来也不是梦啊。他心里郁闷着,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鬼地方。
陈凡吞了口口水,看着那从山下歪歪扭扭延伸过来的一串脚印,直到自己的脚下,两个脚印与踩着的几乎重合。看样子倒像是自己留下来的,可这脚印却没有停在脚下,而是一溜儿向着这废弃瓦院的楼门里去了。
难道自己去到这里面了?陈凡细细打量着院里的这栋废弃的塔楼,整座塔楼呈八角形,是一座八角楼。楼体已经老旧的不成样子,木质的结构和外皮满目疮痍,几层的窗户被打破了,楼门也被风吹的拍打着作响,招魂儿一样。
这时天色已经压得很低了,那只有几层的八角楼塔尖伸进了云层里。他心里有些害怕,不过已经来到了这里,若只是傻站着是什么也不管的,既然这不是梦,应该就不会有昨晚那鬼东西了吧。陈凡底子里不是那种胆子特别小的主儿,他给自己打了打气,一咬牙向着这八角楼里走了进去。
楼里的面积不大,走进这里视野立马就变窄了,四周黑乎乎的,只有堪堪借了外面的青光才看见点东西。一层的楼顶不高,水泥已经开裂了,幽静的空间里一丁点儿的声响都足以惊出陈凡一身的冷汗。他踮着步子四处打量着,发现楼里的橱柜木架全都空了,桌椅等家什上蒙上了一层极厚的灰尘,风吹不起,用手一摸,如同干墨。
走近墙边,发现有盘角轴而上的木质楼梯,已经结满了蛛网,他手持雨伞挥了几下,扯开蛛网,低头走了上去。
每一步踩在这木质楼梯上都会发出一阵咯吱的声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楼里显得绵长。走上二楼,那声音更是诡异了,变成了一阵沙沙的响声。陈凡不敢走了,静下心来去听,那声响似是在楼下发出的,之前合着他的步子,如今他不动,那声响便没有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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