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我从未想过要帮龙家父子二人,更别提与她联手了,你猜错了哦。”火岚的表情很是欠揍,他见卓牧云要开口反驳,连忙摆手道:“不过即便如你所言那又如何,我为何要阻止她?”
“那倒也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卓牧云毫不在意的说道。他朝着火岚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火岚被他盯得万分不舒服,怎会有人看人的眼神和毒蛇一般无二。
“不过是逆天改命罢了,我相信狐王定是有本事摆平的。”阴阳怪气的说完这番话卓牧云便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竟也不继续逼问火岚。
火岚暗暗松了口气,虽说他实在弄不明白卓牧云的举动,但能躲一时是一时,总好过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同卓牧云兵戎相见。若是他们两个打了起来,那玲珑先前做的事便再也瞒不住了,那可就糟了。不过幸好卓牧云是个怪脾气,决计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道士,否则他还真得好好想想怎么说服他闭嘴了。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了,但愿天庭永远不会知道。
龙大将军的大军来得猝不及防,待众人反应过来大军已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这铁桶一般的防守便是飞鸟都飞不出去,更遑论是人。几位皇子原本是想带着自己的心腹杀出重围一路北上,然而最终无一人成功,皆沦为阶下囚。
卓牧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宁王妃,她被粗暴的推到囚车上,一身华服顷刻间便染上了污秽,头上的簪子早已歪得摇摇欲坠,落魄得没有半分世家大族大小姐该有的矜贵。一双细长的柳叶眉依稀可见骄纵年华留下的有些过分抬高的痕迹,削葱根般的玉手死死掐着囚车的栅栏,以这种方式固执的挺着自己高贵的脖颈,以免被那沉重的枷锁压垮她最后一丝仅剩的尊严。
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个个手提着一只塞得满满当当的菜篮子,待囚车路过便往那囚车上扔臭鸡蛋烂菜叶,嘴里还骂道活该真解气!宁王妃却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上挂着臭鸡蛋砸碎后留下的黏液和蛋壳,她一脸冷漠的注视着前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卓牧云看她紧紧抿着嘴唇,下嘴唇都被她咬出血来,喃喃自语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要怪就怪你身上背了太多人命,谁也救不得。”
卓牧云最后看了一眼排成长龙的囚车后便转身回了雁栖楼,在他走后不久宁王妃便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就这么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囚车上,自此香消玉殒。
“宁王妃死了?”玉珩一脸震惊,怎会有人好端端的就死了呢,难不成是宁王妃有心疾,受不得大刺激?
卓牧云把玩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冷笑了一声道:“她是被自己杀死的。”
“冤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宁王妃是服毒自尽了?”
“非也,她是死在了自己的不甘心上。”这种一生都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人,如何能容得下这般羞辱,否则卧薪尝胆如何能被世人讴歌。
“不甘心?她有何不甘心的,她又不是打仗的将领,世人也怪不到她一个女眷身上,难不成她还想揽着这亡国的罪名不成?不过想想也是,她从小锦衣玉食的,从未吃过苦,这荣华富贵一朝丧,换个人恐怕也难以接受。”
卓牧云闻言手顿了顿,他将茶杯放下,揽过玉珩的腰将玉珩抱到自己大腿上,略微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玉珩你也会如此吗?”
“如此是指?”玉珩有些莫名其妙。
卓牧云轻咳了声,有些不自在道:“我前世灭了你的家国,你可会怨我?”宁王妃的事让卓牧云第一次感到了危机,前世的玉珩亦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娇贵的公子,他能不恨自己这个毁了他一切的死敌吗?
前世的玉珩是如何死的卓牧云不知道,他以前不在意这些,现在却害怕知道,他怕事情的真相是他难以承受之重。卓牧云有预感,他最害怕的一定会成真,否则之前发生的种种又该如何解释。
“怨你?为何?”玉珩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木讷,他不明白卓牧云为何提起这些前世的往事。
“你难道不怨我灭了你的国家杀了你的族人,不怨我将你引以为傲的一切一朝尽毁?你原是世家大族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一生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我将这一切都毁了,害得你从云端跌落泥淖,你们家不复之前繁荣,你也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这些难道你不会怨我吗?”
世间所有的深仇大恨莫过于亡国,亡国之下亡族亡父母,便是爱如黄水奔腾不息,也终究不过是沧海桑田,一抔黄土也分了你我。
“我该是恨的,想必恨不得去死也不愿多瞧你一眼。”玉珩将头靠在卓牧云肩上,幽幽叹道。
卓牧云心一下便揪紧,果然......
“我那时该是万分悲苦的,我杀不得你又舍不得杀你,最后只能杀了我自己。”玉珩只记得他生前的最后一个场景,那时的他倒在了一间干净整洁的竹房的地板上,手上的剑沾着血掉在了他身旁,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
他是自杀的,他一直都知道。
“你是说?”卓牧云只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大石,满眼重影摇晃,身体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就连张开嘴都十分困难。
玉珩却不言,他歪着脑袋无辜的眨眼道:“我没说什么呀,冤家你听错了吧?”
“不可能,你休要诓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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