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些,周母又摸了摸殷末的头,站起来,走了出去。
她准备给他大儿子打个电话,查一查周喻义最近在做些什么,到底有没有在外面胡作非为。两人是必定有些问题的,就算殷末不说,她也不能不过问。
周喻义就等在门外,实木大门隔音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母亲和殷末在里面说什么。周母打开门的时候,他看到殷末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里,突然间,心里升起了一股别样的感觉。
殷末大概真的缺一个家。
周喻义还记得第一次见殷末的时候。那天,为了表示诚意,周父周母正装出席,周母甚至戴上了每年结婚纪念日才会拿出来的珠宝,期待着见到殷末一家人。
可前来所谓的殷末一家人,却让周家一家有些尴尬。殷末的父亲来了,同来的却不是殷末的母亲,而是他刚结婚不久的妻子——这个女人才二十多岁,和殷末差不多大的年纪,三人一出现,倒像是父亲带着儿子媳妇前来赴宴。
殷末的后母——或者称之为后母之一,非常有女主人的风范,对于推销殷末和促成两家之间的姻亲关系显得轻车熟路。后来周喻义才知道,殷末的这个后母是殷末父亲手下新晋得力干将,做的就是市场这一块的业务。
这一场相亲,倒显得像一场推销会。只有最后分开时,殷末的父亲私下和周喻义说了几句话,才让周喻义意识到,这是一场相亲。
那天殷末的父亲陈恳地对周喻义说,如果周喻义和殷末能有个好结果,希望周喻义能够好好照顾他保护他,不要让他被人欺负。
当时周喻义看到殷末带着浅笑和自己的父母聊天时,还不大能理解为什么殷末的父亲要说这句话。而如今,从他和殷末的相处中,从旁人的评价中,他确定了在殷家,殷末从小就过得不太好。
而殷末的父亲,甚至至今不明白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他渴望的到底是什么。
第36章
周母把门关上,问周喻义说:“小殷对你提离婚这事有多久了?”
周喻义说:“挺久了。”
周母说:“那我是不是该表扬你没答应,还把小殷拐过来一起做戏看我们?”
周喻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周母误以为只是殷末提了离婚,没想到两人早已离婚。事情走到这步,状况应接不暇,过几天还有殷末父亲的生日,周喻义有些头痛。
“我进去和殷末聊聊。”
“去吧。”
周母也不打算再问,周喻义从小藏得深,也不指望着能问出些什么,关键时候还是找大儿子靠谱,起码周喻义有没有在外面养小情人,她得摸个底。
周喻义推门进了屋,殷末没坐在床上了,他弯腰蹲在地上,把刚刚仍在地上的床单被罩又折好后,分成了两份,听到周喻义进门的声音,头也不抬,说:“去找两个袋子。”
周喻义出门找张妈要了两个袋子,帮殷末把床单和被罩装好,殷末便转身去收拾房间的其他东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妈还不知道我们离婚了,她以为就你提了离婚。”
殷末转头看了周喻义一眼,眼里有些失望。周喻义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他想问一句和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受?可是最终他也没开口。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去问不过是再被殷末嘲一次。
“过几天你父亲生日,既然你希望公开,等你父亲生日后,就公开吧。”
殷末说:“你不必担心你会名声受损,我已经让我妈帮忙提前给我爸打预防针了,离婚这事不全是你的错,我不会把错都赖你头上。”
“现在说谁错谁没错还有什么意义?”殷末铺床的时候,周喻义很有默契地去收拾床头的柜子。离婚前几周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起做家务似乎就是他们唯一的交流了。
“说起来我倒一直有个问题没问你,你父亲当初一直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要受人欺负。我就很奇怪,你连我都忍不了,你能忍受别人欺负你?到底是谁欺负你?”
“和你有关系吗?”
骤然间,周喻义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凉意,他转头,却看到殷末停下手中的活,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我说有,你还能帮我出气?”
周喻义笑了笑:“这口气我是肯定会帮你出的,谁让你是我前妻。”
殷末冷笑,捡起床头的一个东西给他,把周喻义这话当玩笑来听。周喻义接过一看,竟然是盒套子,便顺手塞进了床头柜里。
两人收拾好了房间,提着各自要洗的床单被罩出了门。张妈还不知道两人闹离婚的事,看到两人手里都提了东西,惊道:“你们这是准备回去啊?不留下来吃午饭?”
周喻义说:“刚起床吃了早饭,午饭肯定吃不下了,昨天麻烦了您一天,今天让您休息休息。”
张妈说:“你这开什么玩笑呢。”她又问殷末:“小殷你也不留下来吃饭啊?”
殷末说:“我和喻义一起回去。”
张妈说:“那这样我也不留你们了,我把菜给你们装好,你们带些回去,下午饿了直接热了吃。”
周喻义说:“那麻烦您了。”
张妈说完匆匆下楼去准备菜,周喻义和殷末也下了楼,周母大概把刚刚的事也给周父说了,老人家看到二人,一直在叹气。
周母问:“你们两不回一个地方?”
殷末说:“嗯。”
周喻义说:“我先送他回去。”
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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