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独身十几年,也是挺悲壮的。
想了想,方四平的眼底滑过一道黯然的神色,他吐了口气,又说:“算起来,我现在的实际年龄大你们13岁,到回来再走一遍,好多事我他妈也看淡了,你我的恩怨,在我死的时候,比鸡毛还轻。”
对他这个用词,刘河跟秦明一并投来奇怪的眼神。
但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又继续说:“我也是稀里糊涂搞了半辈子,在死的时候才他妈觉得不甘愿,当然咯,秦明,你虽然比我活得光鲜,但绝对没我想的明白,别说现在有没有我们说的事,就单单想,对喜欢的人你连当面亲嘴儿都不敢,你搞个毛啊,就算罗英军不会植物人,他总会跟别人跑了,而你现在却连争取都不做一下,你不觉得不甘心吗?”
“你跟罗英军说你喜欢他,他会把你吃了?”方四平犯愁似的在他面前来回走动:“哎哟,我真是受够了你们这些捏捏藏藏的人,这他妈又不是爱上动物园的狗熊,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连刘河这个二愣子都学会了脸皮厚,你还跟个婆娘似的,是要生娃儿吗。”
刘河又流了一脸的汗,被方四平各种奇怪的比喻给雷懵了。
秦明纤长的手指抵着鼻梁上眼镜,镜片偶尔反射吊灯的光亮,静谧、冷峻,看不出他是在听,还是在思索什么。
☆、第 23 章
大厅里一直飘着方四平滔滔不绝的声音。
“当然,我在你36的时候死了,但我用屁股都能想得到,你的结局就是孤独终老。”方四平转身坐回沙发,语气里夹杂着感慨:“照现在的年份来算,三年后,罗英军为了嫁给甄军会去变性,我知道你陪他去了,回来时罗英军已经是植物人,而你就跟个鬼魂似的一直从属甄军,不是把当朋友,而是当儿子一样辅佐,你还进了【红叶】,同时帮罗老爷子处理事务。”
秦明看着现在这个方四平的脸,竟觉得有些伤感,听着这些话,他无从辨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河有些泪光闪闪的说:“秦明,没想到,你这么辛苦,为了罗英军,你守护罗家和甄军整整十年!”
方四平起身符合道:“对啦,你就是为了罗英军才扛了那么大一个担子,其实单从这方面来讲,你算个有情的人,只不过太阴险。”
说他阴险,是因为上一世方四平的死,秦明也在暗中使了绊子。
方四平最后的冷言讽刺,让秦明不禁厌烦地皱眉道:“你们说的不过你们的说辞,无理无据,3年后?预知未来吗?可笑。”
方四平一脸无赖地耸了耸肩:“对呀,预知未来,六年后,2008年5月12号,四川汶川大地震,预知完毕。”
“无聊。”转身秦明向门口走去,准备离开。
“那我预知一个近的,5月25号到28号,甄军和罗英军都会请三天假。”方四平朝他喊道,扬起笑又说:“秦明你是个聪明人,回去摸着自己的心问清楚,你是不是已经对罗英军魂不守舍了,假如他临死前嘱托你照顾甄军,你是不是会答应,你自然就能分辨我们讲的是真是假。”
见秦明不动,方四平又邪笑道:“有什么不好的呢,与其默默无闻地暗恋,你还不如跟他挑明了,不争取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怎么知道他就只对甄军上心了,上次酒吧我还给你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拔了裤子上了不就好了嘛,啧啧,看你这样子,应该是除了偷亲一下啥都没敢干,真是猪啊,你不上他,他怎么知道你比甄军更好?”
“住嘴。”背对着,秦明冷呵道:“只有你这种畜生才干那种卑鄙的事。”
“哟哟,我就算卑鄙也是光明正大的,敢作就敢说。”方四平笑得鄙夷:“不过我还是好心告诉你,男人和男人这点事儿,和女人还真不一样,只要做一次,才算真正的开花,当然,结果不结果看造化,刘河不就是被甄军生生给掰弯的?你看他现在还对甄军死心塌地的。”
“你在说什么啊。”对方四平的口无遮拦,刘河也是听不下去了说道:“秦明是对罗英军尊重,因为喜欢才不会乱来,和我那种乱七八糟的境遇怎么能说在一块儿。”
“臭小子,你还跟我抬杠。”方四平对着他一阵凶道:“甄军不是搞得你爽,你会变弯吗。”
“你真是不可理喻。”刘河又羞又气地说。
…………
没任何回应,秦明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随之响起一声不大不小的关门声。
这片废旧的厂房区,路边稀疏挂着几盏铺满飞蛾的路灯,光线昏暗不明,脚边总会踢到被遗落在路上的石子,发出哒哒滚动的声音。比秦明的脚步声更显紊乱。
罗英军会死
他怎么会死
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秦明的额头冒着汗珠,一路沉浸在这种幻想的恐惧中,一旦静下来,触想这种假设和想象的画面,才发觉自己是这样难以接受。
他们的话是真是假?
一想到他会植物人,即使是假设性的设想,这心口就觉得供不上血液。
哪怕是万分之的真实,无法接受罗英军三年后的结局,如果他爱上甄军的结局是那样,我的沉默又算什么。
不可以……这一夜,秦明注定要在困扰中度过。
还是凌晨四点,刘河又被一桶冰水给泼醒,可他不敢对方四平发火。只得心理抱怨这猪狗不如的日子。闷闷地去跑了五十圈,回来打沙包,一个流程完了后五点早餐。
喝了一大口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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