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盎然,瑟瑟秋风卷着黄叶漫天,苏傲带林芊茵去别院的后山,落叶一路铺得厚厚的,踩上去沙沙的,软软的。从半山腰俯瞰梧桐别院,别有一番风味。西式的二层别墅富丽堂皇,稀疏的树木掩映不住琉璃瓦和朱红的围墙。墙里的一圈梧桐坚毅的挺立,不分冬夏。
林芊茵吸着山林里的新鲜气息,五颜六色的野花不辜负这秋高气爽,开得一样的繁花烂漫。芊茵对脚边的一大簇一尺多高的植物来了兴趣。植物通身一根茎,没有花,密密柔柔的叶子,叶子很奇丽,胭脂红的色彩,外面一圈绛红的光环,层层叠叠的煞是好看。植物的根很浅,芊茵轻轻一拔便离了泥土。她拔了一把,堆在他的脚边,让他拿着,他以为她要折回去插在瓶子里,各种艳丽的花朵看的多了,这胭脂红的叶子也算独树一帜。
他笑说:“弄了这么多,回去要插得满屋子都是了。”她正蹲着,抬头仰望他道:“谁说我要插在瓶子里,我有别的用处。”
他居高临下,看她更美不胜收,她的头发用一根碧玉簪子挽着发髻,鬓角的几根碎发毛茸茸的,她抬头的瞬间正被阳光洒进发丝,金光灿灿的。裙边堆散在地上,沾染了一圈的泥土芳香。他直看得醉了,花的美不及她的美。
他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思混沌的思维,遂拉起她的手道:“你需要多少,我来拔,你站着指挥就好。”
她被他拉起来,伸出脏兮兮的手,玉指纤纤,“可是我的手已经沾了土,你又何必再弄得一身污垢。”他就笑着抓着她的手放到他脸上,“那就把你手上的泥土都擦我脸上。”
他的脸凉丝丝的,瘦削的脸摸得出轮廓来,她微微一怔,对上他温柔似水的眸子,他嘴角含着笑,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得她心慌意乱。她抽出双手,背过脸去,道:“你少臭美。”
他就笑得毫无顾忌,“为了你的十指不沾泥,我连脸都舍出去了,你反倒不领情。”
斜阳挂在远树之上,映衬着山林或明或暗,年年花开,年年芬芳,有轻风吹,芳馥弥漫一路。他们带了一大把的战利品回了梧桐别院。
傍晚,夕阳倚着红霞,倦影堆叠,疏荷唱晚。一张印度红大理石桌面,色泽润丽,细腻光滑。红杉木的桌椅上面铺着棉软的丝绒椅垫和靠背,上面锈着五彩斑斓的芙蓉图案,一缕缕的流苏沉甸甸的坠着。
苏傲坐在餐桌前用手剥着罗氏虾,小心翼翼的去除背部的虾线,桃香端了一碗汤上来,冲着芊茵会心的一笑,“林小姐,汤好了。”
苏傲把剥好的虾放在青花磁盘里推了过来,芊茵笑着说:“我不吃虾的。”苏傲疑惑的哦了一声,芊茵用汤匙舀了一小碗汤递过去,道:“我吃虾过敏,小时候有一次吃虾,全身起了红色的斑点,还晕了过去。吓得妈妈不知道什么状况,抱着我四处求医。那一次可把妈妈吓坏了,求神拜菩萨的,后来吃了好多天的药才慢慢散去。”
苏傲点点头,冲旁边的桃香道:“把这盘虾拿下去吧,以后餐桌上不许再上虾。”桃香答应着拿了下去。
芊茵倒有点不安,桌子上的山茶绚丽嫣红,一瓣一瓣的重叠交替着,有淡淡的香气溢过来,她道:“其实你不用迁就我的,何必把自己的生活习惯都改了。”
苏傲笑笑,“我也不喜欢吃,粥饭当思,物力维艰,又何必浪费。”
芊茵抿嘴的笑,也不言语,这满桌子的奢侈,还粥饭当思呢。苏傲看她笑得有些不屑,问道:“你笑什么?”她据实回答:“苏少的粥饭当思和扶桑人的忧国忧民有异曲同工之效,一样滑稽,令人作呕。”
他反驳她,“哎哎,好歹我也算是爱国志士,干嘛把我跟扶桑人放在一起,没的辱没了先人的圣祖圣训。”
她就笑得灿烂如花,“苏少志存高远,小女子望尘莫及。”
苏傲喝了一口汤,没品出什么来什么材料,又喝了一口,还是一头雾水。芊茵问:“怎么样?好喝吗?”
苏傲细细品着,夹了一根汤里面的菜梗,道:“清香细滑,这是什么汤,我怎么没喝过?”
芊茵满意的笑笑,汤碗冒着白汽,丝丝缕缕升腾消散开去,“下午我们从山上采回来的千叶花,这汤我就是用它的茎做的。”他诧异的问:“你做的?”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苏傲又挑出汤里面的一截菜梗道:“千叶花,到底是花呀还是叶呀?”
芊茵道:“这种花本身没有花,叶既是花,花既是叶。把花茎的外面一层剥掉,吃里面的梗,加上枸杞,当归,熟地,白芍,鸡骨汤等配料熬一个时辰才可以。”
他又津津有味的填了一小碗,直赞叹果然美味。他喝着汤,含情凝睇的道:“芊茵,跟我回大帅府吧!”
她被他突然的一句话愣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深邃的眸子突然认真起来,坚定不移的盯着她,她就一低头,娇羞的道:“帅府里的规矩一定很多,我不去。”
他看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如孔雀开屏,根根抖动着美丽,笑道:“你这都为我洗手做羹汤了,不回帅府去哪里?我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她们都是特别和善的人,你一定会喜欢她们的。”他距离她那样近,她忐忑不宁的呼吸他尽收眼底,她就怕他认真的样子,他要带她回帅府,她又怎会不懂这话里的含义。
他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暗觉好笑,存了心要捉弄捉弄她,他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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