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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惠又去了王宫。
不过这次他并未去父亲寝宫,而是去了大王子——姬桢的居所。
在侍者通报后,对方热情地出来迎接了他:“九弟来了,真是贵客,快进来。”
案前坐下,再命侍送来酒水待客,姬桢这才问及九弟所来何事。
姬桢威武英俊,即嫡又长,如果不是有个同母弟弟扯后腿,早就被立为太子了。这次山君想让姬惠离开南荒,也是担心会危害到他。
“我此前来,只为一事。”姬惠冷淡道,他其实对这位兄长并无恶感,对方性格宽厚,当年对他也多有照顾,只是每有一点好感,就飞速被他的胞弟磨灭。
“兄弟之间,何必客气,九弟但说无妨。”姬桢微笑道。
“那孔雀胆,可是你所做下?”姬惠平静地道。
“孔雀胆,九弟这是何意?”姬桢不解地问。
“即不承认,那就束手!”姬惠一指轻出,向对方眉心点去。
那一指轻描淡写,但在对方眼中,却宛如毒蛇吐信,快到不可思议。
姬桢本能避开,右手一转一抬,两人双腕交接,皆是柔劲而转,就想将他那手臂划开,左手更是飞速一掌,向姬惠右肩攻去。
姬惠身影瞬间消失,一闪直过,两人双背相对,却是同时转身对了一掌。
姬桢退后一步,姬惠却是瞬间出现在他身前,右掌如刀,斜劈而下。
姬桢急退一步,上身后仰,险险避过掌风,只有胸口衣襟破裂,留下一道血痕,再见对方五指如爪,直击面门,不由大急侧身,肩膀再受一小伤。
数息而过,狭小空间内,两人交手数式,姬桢武技强悍,奈何姬惠术法诡异,修习的连山易术更是炉火纯青,只要他立身大地之上,就可轻易转移挪腾,念起念灭间,天涯咫尺,让他一身气力宛如打在空气之中,难以尽展。
“你有话好说。”姬桢皱眉解释道,“我……”
他话未说完,姬惠已从他腰间抽走他不曾用上的利刃,反手就是南荒王族绝学神照经中的杀招——山河血劫!
姬桢终于怒了,身上白光一闪,神照经中第五式的天河照影运起,麦色的肌肤上瞬间耀起一层白光,生生破抗了那长剑,重拳如风,以比方才更快数倍的速度轰击而出。
“好了。”姬惠突然停手,一闪自墙角,拉开距离,抬手掷剑,将长剑精确甩入姬桢剑鞘之中。
姬桢自然停下手,疑惑道:“你?”
“不是你。”姬惠看着掌心的金光,“我以连山之术施下咒法,凶手身体之上,会有我之咒印。”
姬桢这才惊觉,刚刚打斗之中,竟被九弟将衣服尽皆划破,此刻尽是……尽是……
“你真想求证,直说不可么?”姬桢立刻拿起墙上挂着的一件斗篷,勉强披在身上,额头青筋乱冒,“你老实说,是不是我弟弟又找你麻烦了?”
真是非打不可了,那蠢弟弟遇到了,人都要少活十年。
“他不曾找我,”姬惠迟疑了一下,才道,“是父亲,中了孔雀胆。”
第7章 光天
姬惠把自己来此的原因解释了一次。
“不是五弟。”姬桢非常确定地说,“且不说当年他并未入天阙,就是如今已入,也无力下毒。”
“你如何确定?”姬惠问。
“不瞒九弟,自父亲伤重三年以来,五弟一举一动,都在我眼中,他无法做下如此之局。”姬桢叹息道。
姬惠抬眼他。
姬桢有些尴尬道:“五弟与三弟之间,势同水火,且五弟不像九弟你心胸宽广,若不防备,三弟恐难以活至如今。唉,说来难过,我们十几兄弟,如今也就你我与五弟可以在王位一争了。”
“我毫无兴趣。”姬惠冷淡道,“再者,姬澜几番挑衅,早晚有一死之忧,你又能护的了几时。”
“我答应母妃照顾好三弟,就如你照顾阿恒一般,只是他被母亲宠溺太过,狂燥骄肆之性一时难改。”姬桢苦笑道,“好在这些年我尽力拦阻,倒闹出不可挽回之事。”
姬惠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问道:“既然无事,告辞。”
说完,转身离开。
“九弟稍等。”姬桢叫住他,“还有一事。”
姬惠转头看他:“何事?”
“九弟,若有一日,你登大位,会视族如家,待民如弟么?”姬桢看似不经意地问。
“别让我说第二次。”姬惠冷淡道,“我此生不会婚嫁,更不会继承王位,便是你们同归黄泉,也只不过是换支血脉,不会差我一人。”
“别下这么重的咒誓。”姬桢也只能投降,什么叫做哪怕他们都死光了也不干啊,“我只是随口一问。”
姬惠这才转身离开。
姬桢叹息一声,这才去柜子里拿衣物换上。
方才他们打斗如此激烈,也没伤到周围器具分毫,这代表九弟术法之强,丝毫不在他之下。
可是九弟不过十八年华,自己却已经年近四十,一身功法,再难前进半步。
“大兄,听说那……人刚刚来找你麻烦?”他才刚刚穿好衣物,就见自己的亲弟冲将进来,将大门撞破半扇,一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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