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劳拉什么意思,那些悍马车队是什么人的?劳拉笑而不答,只是冷淡地回应:“我们该出发了,不能被天启星抢在头里。”
天启星?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他们到底是谁?有什么来头?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们越过山头。山坡上是密集丛生的灌木丛,许多地方甚至难以下脚。下了山坡之后,眼前又是一座布满针叶林的山峰。针叶林中偶尔能看看见一两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猫,但也是一窜既过。
虽然是春天,但迎面吹来的西北风却依然冷硬无比,风里就好像带着冰碴一样,刮的人脸生疼。好在我们事先准备充分,冲锋衣和战靴都买的是加厚加固的品牌货,否则一出门就要被西北风给吹回宾馆。
整个队伍里倒是数张三贱最有激情,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用洛阳铲挖上一挖。几乎每挖一铲都要仔细分析半天,从土壤构成到气味辨别研究得头头是道,只忙得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连看他挖了几处,我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对他说:“贱哥,你可败挖了。一会真把鬼挖出来可咋整?”
“鬼?”张三贱反唇相讥道:“你放心吧,挖不出来你哥们,我身为一个精修地质学的考古学家,还是很有分寸的。”
我知道这货的嘴上功夫远远强于实践能力,对他的装神弄鬼实在有点看不下去,灵机一动,便想吓唬吓唬他,问道:“贱哥,你知道聂拉木是什么意思吗?”
张三贱一愣,“聂拉木?什么玩意?不是昨天晚上住的宾馆吗?”
“不是。”我摇头说:“聂拉木是这片区域的名字,我们昨天晚上住的就是聂拉木镇,所以宾馆也叫聂拉木宾馆。”
“哦!原来如此。”张三贱显得非常不屑:“问我这个干嘛?”
“不干嘛。”我煞有介事地说:“我就是想提醒提醒你,聂拉木在藏语中是‘地狱之路’的意思,地狱之路知道吧?就是地狱的入口!如果你一个不小心把地狱入口给挖出来了,咱几个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张三贱“呸”了一声:“别忽悠了!哪有什么地狱入口?我看全是你瞎编的吧。”
说到这里,一直不做声的劳拉忽然插口:“林霖说的对。‘聂拉木’确实是地狱之路的意思,这个名称在两三千年前就有了,并非由他杜撰。”
劳拉说话一向简洁有力,这一次也不例外。平日里最喜欢抬杠的张三贱一反常态,反倒虚心向劳拉求教:“地狱之路?真的是通往地狱的路吗?”
“那也未必。”劳拉表现出向来少有的耐性,用清冷如水的语调解释:“古代人未经开化、愚昧无知,他们见到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就要归类为神秘学。所谓地狱之路,可能是他们的先人找到了黑宝珠国的遗迹而误把其当做地狱,所以才留下了这个名字。”
“那这么说,我们距离黑宝珠国已经很近了,对吧?”张三贱谦虚地问道。
我和友哥从来没见张三贱这么谦虚过,纷纷鄙视他这种异性差别对待的做人风格。怪不得我们哥三就数他最胖,原来肥油油的肚子里满满装的都是讨好女人的套路。
友哥立刻提出不同见解:“不对吧,我查过百科,没发现聂拉木跟黑宝珠国有联系的说法。我觉得‘地狱之路’的意思是说这里道路崎岖、荒无人烟。真要是像你们说得那么玄乎,现在聂拉木镇还有人住吗?”
友哥这番话深得我心,张三贱却还要强辩:“照你这么说,黑宝珠国就从来没存在过对吧?”
友哥立刻反唇相讥:“没存在还找个屁?你彪额?”
我知道这俩货一吵起来就能吵一天,连忙插口道:“得得得,你俩别吵吵了!这事吧,在没找到证据之前谁也不能说谁是错的,咱们还是先找到月牙湖再说。”
正说着,我们又跨上一个山头。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吹得我们四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这座山头比之前的几座都高一点,回头已经望不见聂拉木镇。放眼脚下,却是一片长满了野草的荒原。荒原之上点缀着片片蓝色湖泊,日光映照下,就好像金色沙滩上散落的一颗颗蓝宝石。几头臧牛漫步在荒原上,不时传来单调而沉闷的叫声。
远处,一座巍峨巨大的雪山直插云霄,云雾缭绕之下,就好像神话中披着白纱的仙女降临凡尘。
张三贱目瞪口呆地望着雪山,口中不由自主的冒出这样两个字:“卧槽?”
这就是张三贱第一次看到雪山时的反应,没有任何夸张,没有任何做作,有的只是震撼到无法形容的表情。
“雪山而已,又不是没见过。”我故作淡定地说。其实我心中的震动不比张三贱少多少,只是不愿意表达出来而已。
友哥更是夸张,愣愣看着眼前的雪山,两只眼睛绽满了泪花,紧跟着脸上悄无声息地多了两行瀑布。
我以前听人说过:第一次到见到雪山真容的人会被大自然感动成泪人。今天亲眼所见,果然此言非虚。
我确实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眼前的壮丽色彩,那种美轮美奂的景象就算用数码相机和电影胶片也无法描绘其万一,只有真正置身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带来的冲击。
我有理由相信: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会相信世上真有神明存在。
过了好半天,张三贱才想起来拿手机拍照。
友哥终于回过神来,他抹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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