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大惊,撤剑便走,我将半截断剑激射而出,从他背后射入,穿胸而过,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他武功原本不弱,震惊慌乱之下才被我一击得手。这陈亮比之那夜的刺客,武功机警都差得远了。
我走到他面前,俯身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让他止血。方才我特意避开他的要害,所以他伤的虽重,却不致命。
陈亮震惊又愤怒的看着我:“你没事?”
我淡淡道:“陈亮,你方才说天助你,我劝你一句,不要相信天会助你,一切要靠自己才行。”
瑞缓步走过来,笑道:“清,真服了你,这种时候还要说教。若气死他可就没得问了。”
我瞪他一眼,心道:我才服了你,这种时候还要捣乱。
又道:“陈亮,你可以提条件,我叶荐清能做到的就一定做到,只要你说出背后主使之人。”
陈亮却笑了:“好,我要你杀了齐瑞,凭你叶将军的本事应该能做到吧?”
我一愣,也笑了,这陈亮倒有点儿意思,看了看瑞:“陛下,这个条件如何啊?”
瑞冲我眨眼,正色道:“不错,这个条件真不错。清,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啊。我早知你问不出来,还是把他交给杨衍之吧,他问口供可是很有一套。陈亮,你也见识过吧,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陈亮面如死灰,眼光却一闪,勉强道:“叶将军,我自问谨慎,却一点都没察觉中计。可否告知你们是如何识破我,又是怎样定下计谋的?”
我点头,蹲在他面前,道:“你既然不肯说出主使之人,我为何要为你解惑?你还是带着疑问赴黄泉吧,下次投胎时也好聪明些。”
威名赫赫的叶荐清竟会谁出这样近乎无赖的话,定会让他又惊又怒吧?
他果然目瞪口呆,随即突然咬牙,我出手如电,迅速卸掉他的下颌骨。他这种人,牙齿中应该藏有毒药吧?
他瞪着我,目中似要喷出火来。
如此震惊愤怒,大概不知,和瑞在一起,当“坏人”的一直英勇侠义、胸怀坦荡著称的我,人人都认为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可是,每个人都被我的威名骗了。叶荐清也可以是狡猾奸诈的。
我笑道:“陈亮,你还未说出主谋之人,怎么能死?你想在我解说计谋时,趁我们分心而服毒自尽,没那么容易。杨衍之那人是很讨厌,不过,你跟他混熟了以后,也许印象会有改观。我会关照他好好照顾你。”
陈亮脸色惨白,恨恨的瞪了我片刻,双目一翻,昏了过去。
瑞大笑:“清,天下人都说你忠肝义胆,光明磊落,谁知你气人的时候真能把人气死。”
我淡淡说道:“我只能将人气昏而已,能气死人的是你。”
瑞笑得更为欢畅,凤目含情,幽黑双瞳璀璨夺目,灿若琉璃:“是啊,你就曾把我大皇兄气昏过,清,是为何事来着?”
我狠狠瞪他一眼,才不信他会忘。
他纵声大笑:“清,你这样孩子气的表情,我很久未见过了。”
看着他的畅快无比的笑容,仿佛又回到过去鼎力合作,并肩作战的日子。
还是一样默契,但是,一切毕竟不同了。
我缓缓在起身,道:“我去找人来带走他。”
说着向外走去,却听他在我身后幽幽道:“清,我们这样不好吗?最默契的伙伴,最亲密的恋人,最--”
“陛下,”我打断他,艰声道:“天不早了,陛下还是换一个地方休息吧。荐清告退。”
说罢向前疾行,拦住一个侍卫,交待他却办理陈亮一事,然后出宫。
今夜没有风雪,清冷的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天很冷,昨夜在风雪中站了一夜也没觉得这样冷,是因为离开他身边了吗?
当年决然离去,是不是因为知道若不走,就又会陷进去?
最默契的伙伴,合作了那么久,怎能不默契?
瑞受伤的事应该除了我和福公公没人知道,但是那天下午他被御林军找回,福公公偷偷熬药,有了蛛丝马迹可循,而恰在那夜刺客就来了,这说明,宫里有内线,想趁瑞受伤时刺杀他。
他们知道等瑞的伤一好,就再没有机会。所以虽然一次失手,却必不肯罢休。
也正因如此,我明知那人被废了左臂,不可能来,昨夜还是守了一整夜,而刺客没来,说明他知道我在外面,说明他是消息很灵通,或是靠近权力核心的人。
我还未想出办法将这人引出来,瑞却想出了。
他见我彻夜守在门外,而不为叶家说一句话,就明白另有缘由,以他的聪明,略一思索便能洞悉一切。
晌午时的圣旨,他在我的名字上作了手脚,“叶”字上面,和“荐”字下面,有两处不显眼的黑点,似不小心溅上的墨迹。
他是让我上半夜去见他,他从前常玩这种文字游戏,花样百出,却故意不告诉我该如何做,让我费尽思量。
他在宫里让侍卫准备擒拿我的工具,怎么瞒得过陈亮这个御前侍卫副总管?
他让福公公故意激怒我,我一冲进去,就会动手。
可怜我那时不知道,还以为他已经被害,吓得不轻。
我只奇怪,他对我就那么有信心,就没想过万一我失手,真的被擒住,他该怎么办?
他就那么轻易的将生命交给我,甚至是在我表现出怨愤他的时候。
幸好我抓那网时多了个心眼,没有用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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