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弄了两只薯片夹在上下嘴唇中间,乔装成鸭子的模样,又咔嚓咔嚓地吃掉,“你不知道,我们店里有个前两天刚结婚的小姑娘,逢人就问哎你怎么还不结婚啊?结婚这么棒啊你干嘛不结婚啊?我说因为结婚很幸福我就非得抓来个男人结婚不成?人流打折优惠了我是不是还得怀个孕啊?”
我:“……”
她两手一摊,“我这不没碰见合适的么。万事万物都讲究个缘分,不可强求。”
“是是是。”我上楼拿了换洗的衣服又下来,路过桌边时也捎了一口薯片,“但愿我不是你的拖油瓶,别挡了你的桃花运。”
“什么拖油瓶,是婚前大件不动产。”她赶我走,“去去去快洗你的澡。”
我刚把浴室的门反锁好,从裤子里掏出来的手机就响了。
“喂,”我看着镜子里的人影,一只手撑着盥洗台,声音尽可能的放轻,“哥。”
“嗯,”他的嗓音在靠近听筒时变得真实起来,“到家了么。”
“到了。”我摸了摸自己平坦而绷紧的腹部,把皮带挂在门锁上,“正想洗澡。”
他发出了一声耐人寻味的:“哦……”
“……在你家也洗了。”
“表达一下假装正人君子的遗憾。”
我此时的心情很难形容,明明手头有事要做,也没什么要紧事要说,可就是不想挂电话。
“你,今晚不忙啊。”
“不忙,”他说,“明晚也不忙。”
我看见镜子里那个傻逼竟然打电话打到笑,忍不住张开手把自己的脸盖住。
“我也,不忙。”
他笑得直咳嗽。“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哪儿找你?”
“酒吧。”我站到花洒下面调水温。
“好,傍晚我过去,做好夜不归宿的准备。”他说,“挂了。”
我答应着,“晚安。”
“哎台词不对啊,不是应该说爱我的吗……”
“……你挂不挂。”
我把手机放到浴帘外,打开热水淋在头上。
隔天就是我的十九岁生日。
早晨我和夏皆吃了她亲手做的蛋糕,算是个简单的庆祝。她上班走后,我做了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下午三点多就去了酒吧找何故解闷儿。到那儿发现乔馨心也在,因为今天周五,晚上有驻唱演出,大家又都没作业可写,索性直接来了这里练歌。
我进门的时候,何胖子正陪她唱到“one nig in北京,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青衣部分俊俏的高腔后衔接着爆破感十足的怒音,两个声道收放自如,游刃有余。
我抱着椅背在台前坐下来,跟着哼了两句,想捧你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何老师的舞台魅力挥发完了五分钟,下台就开始拍着肚子跟我臭贫,“不是我说啊,没这共鸣箱咱都唱不出效果。”
“不让自己的宽度超过人均水平就怕对象没法在茫茫人海中一眼锁定你。”
“呿!”
乔馨心笑着给他倒了杯水,我从他手里要走麦克风,跑去吧台里切了首难度不高、但我格外偏爱的节奏说唱。
rap以外的副歌部分是个丝滑而柔和的r男声,我也尝试着跟唱,但由于声线切换不自然导致整首歌完成度不高,一边唱一边听何故扯着嗓子给我纠正发声问题,前前后后折腾了个把小时,而最后一遍我唱到结尾处,宫隽夜进了门。
他见我在台上,没有出声干扰,视线却有迹可循,我也用目光越过满场的空座椅,看向他。
“i aint t,t decide but i t fig我想我错了,无法判断因我无力抗拒eab and all,but i be dand mine宝贝你像个炸弹,我讨厌自己不能将你据为己有or at leaan i speak up或者至少试试?我能否大声告白?
an h这就结束了吗?我们能否共进午餐?
kups我们能否在你的风情中碰撞,平淡无味的酒叫做a cu,我只觉得我需要春宵一夜,感觉对了就给我多一点e,i dont knoe,看那绝世美颜,我不知你的姓名it aint iuz iine因为你是‘我的’”
他一定听懂了。
“生日快乐。”
我唱完我下了台,跟他同坐一张小圆桌。
现在也到了酒吧日常营业的时间,何故回到他的吧台里,乔馨心也准备歌单去了,我喝了一口宫隽夜的那杯新加坡司令,说,“谢了……咱们去哪儿?”
他站起来,手臂自然而然地揽上我的肩膀,“哥请你去消个费。”
第59章
我预感到他要带我去什么特别场合,首先还是顾忌到自己的形象,“我穿成这样合适吗。”
我站住了,手指着身上毫无新意的纯白色t恤和贴身的黑牛仔裤,膝盖有两处剪破,球鞋上蒙着一层历经千山万水的沧桑。
“没什么不合适。”
反观他穿了件浴衣一样宽松随意的黑色开衫,敞开的七分袖下纹身纤毫毕现,手在我腰上拍了一把,“我觉得顺眼就够了。”
说罢,他径直带我走向一辆停在门口的黑色g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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