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少女见状不忿,勒马就欲上前,却被左鹿蠡王拉住辔头,对其缓缓摇头。左鹿蠡王身边卫士站在马上,远远瞭望,果然远处尘土飞扬,一只部队正在接近,急忙告诉了左鹿蠡王。
左鹿蠡王忽然哈哈大笑:“久闻柳城关校尉,金浦耿校尉,都是汉家的英雄好汉,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说罢扬了扬手中断裂的指挥旗,“恭校尉的箭法真是犀利,加特奴王子想必也感同身受?”
那车师队伍之中,车师王子加特奴见了耿恭,满脸恨意,缓缓隐入队中。
这是耿恭已与关宠汇合,关宠大笑道:“左鹿蠡王,如今我援军已至,你到底是收兵,还是直接干一仗?”
左鹿蠡王阴笑道:“见了两位好汉,今日兴致已尽,但两位请记住我一句话:柳城、金浦,都是我西域各族的土地,来日我自当带兵来取,还请两位做好准备。”
说罢,传令吹起胡茄,全军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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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柳城军营,篝火照天,众军杀羊烤牛,好不热闹。
正中位置,关宠、耿恭同席而列,关宠举起了酒杯:“耿校尉,今日你领兵来援,比我预计的快了一个时辰,可见其心之诚!关某是个粗人,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来,兄弟,满饮此杯!”
耿恭端起酒杯,先与关宠一饮而尽,笑道:“那我就叫一声关大哥了!关大哥,这附近茫茫千里,只有我们两支汉军,袍泽间自当互相扶持!我看那左鹿蠡王,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强敌在侧,你我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关宠点头道:“北匈奴野心勃勃,整天在这西域搞风搞雨,正是针对我汉朝。西域蛮荒,不可能支持大军长久驻扎,只有靠你我这样的小部队,于诸国之间合纵连横,压制住匈奴人的野心。”
这时,那老孟却带着一众兵士拥上前来,嬉笑道:“两位校尉都是让匈奴人畏惧的英雄,何必担心他们?今日我们两营兄弟难得相聚,就该痛快喝酒大口吃肉才是!该发愁的,我看该是匈奴人才对。”众军一起大笑,关、耿二人也是相视而笑。
关宠豪情大起,蓦然站起,端着一碗酒走至人群中央,拔出腰间长刀,一口喝尽了碗中酒,随手抛却,将手中长刀一挥,唱了起来。
“男儿有志兮,挎长刀;为国征战兮,在今朝。”
耿恭长身站起,也是拔出长刀,走至场中,高唱相合。
“与子同行兮,死生共;与子破敌兮,汉帜高。”
饮宴中的无数士兵,也纷纷起身相合。
“逐胡儿兮饮胡血,驾胡马系裂胡穴,扫胡尘兮干戈灭,与子同唱兮太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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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北匈奴的大帐内,气氛压抑而凝肃。
左鹿蠡王袒身立于帐下,背后横七竖八,尽是鞭痕。
高居座上的匈奴单于,阴沉沉的发问道:“打你二十鞭子,你服不服?”
左鹿蠡王低低的垂下了头:“服。”
单于点点头,还是阴沉沉的声音:“你是我的弟弟,是我匈奴的左鹿蠡王,我为什么要打你呢?”
左鹿蠡王低声回答:“单于打我是因为我的愚蠢,我险些和汉军打起来,坏了我匈奴的大事。”
单于点点头,声音和缓了下来:“你知道就好。那些商人们都说,汉明帝的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他又病又老,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儿子太年轻,要用很久时间,才能学会怎样做皇帝。这中间的一段时间,才是我们恢复匈奴祖先荣光的最好机会。而现在,我们要隐忍,而不是为了一口气去招惹汉人。幸好你最后克制住了自己。”
一边说着话,单于一边走了过来,弯下腰,深深的逼视着左鹿蠡王:“不然,我会用你的头,去给汉人道歉。”
左鹿蠡王极为惊惧,弯下身子,深深的伏在了地上。单于不再看他,侧过头道:“稚呶,我听见人说,是你鼓励你叔叔动武的?”
匈奴公主此刻并没有带着面纱,露出了惊心动魄的美丽面孔。听见父亲问自己,急忙上前道:“父王,汉人在西域到处收买人心,很多国家都开始和我们做对。他们的大军刚刚回去,一定不会这么快回来,我想趁机灭掉他们留在西域的小股人马,尽快一统人心。”
单于摇摇头:“汉人不懂得这块土地上人们的生存之道,你也看不明白?什么人心,根本没有意义。这里的人们,朝降暮叛,唯利是图,只有手上的刀子,才能刻下真理。恩义,在西域,没有任何意义。那些小国和部落,等我们打败汉人,他们自己会爬着过来。”
公主稚呶却没这么容易被说服:“可是父王,汉军中有个勇士,现在是守卫金浦的校尉,如果现在不杀死他,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大敌。”
单于看了看他的女儿,似乎有一些奇怪,失笑道:“勇士?什么样的勇士才能影响两个民族的对决?再说他只是个小小的校尉,领军不过数百,怎么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大敌?金浦城,等到他们的老皇帝一死,我立刻就把它拿下来。你说的那个勇士,如果跑的不快,你一定会在敌人的尸体里找到他的。”
稚呶还待说话,单于却不耐烦起来,道:“好了好了,稚呶,这些事情让男人们去考虑吧。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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