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指了指我右手的一撂爱心便当,左手的大罐药材煲汤,再有衣袋中露出的一叠彩色页角,笑吟吟道:“不要告诉我,你有这麽多的女朋友。”
“你真会搞笑,”我恍然大悟,悄悄摸了一下脸,确定头发和胡子都已长到原位,安心笑道,“那是护士们过节的义务献爱心大活动耶,只要是无亲属的病人都会有。”
“过节?”现下换成柳五茫然了。
这麽精明的人,也有想不到的事啊,果然寸有所短,尺有所长,我得意地一笑:“护士节啊。”
“……”
那晚,我和柳随风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酒吧,喝了个痛快。靠,想不到这小男人看上去文弱,酒量竟丝毫不比我逊色,不敢说千杯不醉,至少放眼四周也难寻对手。拼酒拼到最後的结果,是我掏光了口袋里的钱也付不起帐──原本我说好要请他客的嘛,只好连酒帐同回家的打车费,都汗颜地再次仰仗柳随风。
再次回到蓝夜,我的身份仍是一介小小保安,却已有些微妙的不同。跟著大堂经理走向通往白楼的专属电梯时,我收到了众人眼中的豔羡交妒。
显然我已是本年度蓝夜最幸运奖的得主。而小人物如我,没有矫情的资格,所以,我纵想拒绝,却什麽也不再多说。
“我还以为你不愿去。”冉冉上升的电梯中,鲁文突然看了我一眼,说道。
“怎麽会。”我无所谓地笑道,“原先只是怕自已太笨做不好,现在想想,人还是要往高处走。”
鲁文深深再看了我一眼,我一如以往地恭敬笑著,等候他的指示。半晌,他叹了一声:“浮生,我早就觉得你这人身上有些什麽,与别人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倒底,你还是被破格提拔到了白楼──那里的事可连我也做不了主,你好自为之。”
我明白他这番话的含义。现在的我,已该是一支潜力股了罢,能顺手下注的,自是要尽早下注。
“鲁经理一直以来都很关照我,浮生感激不尽,以後有不到处,也请经理多多指教。”
鲁文果然笑了起来,有些心照不宣的话,已无需再多说。剩下的时间里,他尽可能详尽地告诉我白楼的格局分布,做事规矩,以及某些不成文的禁忌。到达白楼之前,我已对我的工作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及至上了几天班後,才真正放下心来。这工作比起之前,真不知轻松多少倍。拜现代科技所赐,我只要坐在独立的保安室内,盯著大大小小的监视屏幕,过滤来客,留神有无异动即可。至於什麽是异动,领我来的保安主任,一个黑得象煤炭的家夥只是耸耸肩,叫我自已鉴别。
最大的好处是清净。这里的房客似乎十天半月也未必会来一次,偶尔入住,也是匆匆而来,叫了想要的服务,再匆匆而走。既没我什麽事,我也乐得逍遥,偷偷带了点个人嗜好品进来,各自相安无事。
倒是pudel,那个引起一切事端的男孩,来我这里来得最多。他果然是被人包了,金主就是那天一同出现的男子,名叫石磊,听说也是个风云人物,跟江上天交情极好,有个房间在六楼。石磊只有晚间才会过来,pudel闷得慌,大约被训诫过了,不敢多出去,只好常来七楼找我这半个故人聊天,这孩子其实还小,并不算讨厌,一来二去,倒也和我混得面熟。
这天照例pudel来抢我的躺椅。我悻悻然握紧酒瓶,再也不肯让他:“要睡你回你房间睡啦,那里又大又软,还有空气清新调节剂。”
pudel咭咭地笑,伏在我的腿上,一头长发柔顺地披落下来,象只宠物猫:“不嘛,那里太冷清,我就喜欢你这张老爷椅。”
“我管你喜欢什麽,这是我的地盘,你天天来抢,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真不让?”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地望著我。我铁石心肠,毫不动心:“不让。”
“那好,看你让不让。”pudel猛地跳了起来,笑著来呵我痒。真是小孩子。我又不怕,只是装睡,动也不动,倒要看他还有什麽法子。pudel似乎所料不及,发了一会愣,突然奸诈一声笑,竟然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握住我的要害:“你还不投降?”
“小心你被人抓住告通奸。”我回手敲了他一记头粟,拔开他,“我又不是gay,这招没用。”
“很多来找我们的男人也不是gay。”pudel不死心,按住我,熟练地在手中揉搓,“这叫时尚,对那些人来说,只会玩女人已经落伍了──咦,你怎麽还没有反应?就算你不是,生理反应总该有吧,或者──”眼神微微黯淡,抓住我的手也放了开来,低声道,“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怎麽会?我又是何许人?人若要分三六九等,我必在那最下层。我苦笑,翻过身,拍了拍pudel柔弱的肩头:“好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跟别人讲,我性冷淡,天生没反应的。”
“真的?那你岂不是阳──”pudel瞪大眼睛望著我,硬生生把那一个字吞回肚里。
“所以才让你不要讲嘛。”两个人挤在一张躺椅上实在有够不舒服,我动了一动,再往嘴里灌了口酒。
“哦,那真可惜。”清秀的男孩呆呆地出了一会神,叹著气道。
我斜睨了他一眼:“有什麽可惜的?莫不是你想红杏出墙,看上我了?”
“哪有。”pudel回过神来,无辜地看向我,“我本来还在想,江大少爷特别调你到这里,说不定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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