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只是默默的勾起嘴角,眼中的恨意让人了然,“菲尔德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不论他这次是死是活。”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并不断的颤抖,“我都不会再让你活着。”
“很好。”达尼尔的笑意有些僵硬,“我可以等到那一天,不过现在。”他转过身,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凯伦,“还有你凯伦,就算我不会随便动一个狱警,也不代表我会一再容忍你的放肆!”
凯伦浑身一僵,那双眼中的情绪让他战栗,那蓝色是无边的广阔,也是没有尽头的破坏欲。也让他想起,达尼尔在这里还有独特的地位。他脸色难看的看向艾文,后者只是微不可见的点头。
他们还有时间,多到让人恐惧的时间。他沉默的看着达尼尔有些匆忙的背影,或许墨菲真的对他不同,那又怎么样呢?他哼笑,他失去的,达尼尔也不会再拥有。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所监区这样大,从操场到医务室的路程这么漫长。就像许多年前那个午日,那时的他没有能力,没有地位,所以只能看着希瑞尔失去他本不该残缺的身体。
有些过去,总是轻的那么沉重。
他能感觉到墨菲开始颤抖的身体,发黑的嘴唇,和开始涣散的瞳孔,“好了小墨菲,我们很快就会到医务室。”他颤抖着说,加快了脚步。
达尼尔永远说不清什么才是重要。唯一能验证的是,当有些什么快要失去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到。或许,错的始终是他。
如果他不曾那么固执的想要希瑞尔活着,或许不那么固执像要像强者一样活着,他们可能会永远留在那个贫民窟,为了一块面包打架,为了一块面包而相交。
又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从曾经伤口处绽放的梦想,只是当梦想变为现实,又失去了曾渴望的美好。
“琳达!他妈的滚过来!”他踢开医务室的门大喊,并轻轻的放下墨菲的身体。
琳达赶紧过来,她看上去有些为难,“妈的!”他咒骂道,粗鲁的扯着琳达的头发,“让他活着,不然我他妈的会把你切成肉片!”
墨菲还有意识,他清楚达尼尔站在身边,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达尼尔快要失控,疼痛感就来的那么突然又短暂,墨菲只是觉得有些麻木。
“达尼尔......”墨菲叫他,看着眼前已经开始模糊的面容,像是曾经一样还小的达尼尔,“别失去理智,也别怀疑你所拥有的一切。”他说,感觉到身体已经失去了大脑神经中枢的控制。
“嘘!别说话。”他说,反手扯过琳达的发将她拖到了病床前,“现在帮他抑制毒性。”他说,不再看墨菲一眼转身离开。
这里的医疗设备很差,他不确定这里能保住墨菲的命,虽然重病的囚犯可以离开这里到外面的医院进行救治,但他必须要保证这里走流程的速度不再慢的让他想要投诉。
当他在短短两个小时里便威胁了典狱长两次,并取得成功之后,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现象,这只能证明局势已经开始失控。
他沉默着坐在地面上,看着光秃秃的墙壁,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落在了不致命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手心里,墙壁上的剪影那么孤独和脆弱。
——别怀疑自己曾拥有的一切吗,怎么能不怀疑,那些年里,他需要摇尾乞怜的讨好别的男人,失去了所有的尊严。他不想这样做,可如果不这样,怎么换来为希瑞尔治病的钱,怎么活下去。
抛开所有冠冕堂皇的话,一切都不过为了能活着,活的好一点,再好一点。他知道,就因为那些他同样不想拥有的过去,被多少人在背后嘲笑,就算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
所以他才那么厌恶艾文,厌恶他与生俱来的地位,厌恶他身上似乎不能被打破的高贵。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那么一点点,想要把那种高贵与干净的气味留在身边。这种想法,真他妈的可笑之极。
更重要的是,他可能会失去墨菲,也许会有一点伤心,也许更多的是难以适从。他靠在墙壁上,哼着安魂曲的调子,在黑暗中诡异的勾起嘴角,“墨菲,别以为我会为你奏响安魂曲,因为他妈的从来就没有过安宁。”
他觉得,自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没有知觉的墨菲,听见了病房中仪器发出的单调声响,那么熟悉并刺耳。
——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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