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憋忍住笑,淡淡道:“庵堂清静什么都不缺,不用你惦记。”
关悬镜一个跺脚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屋里的凌昭笑得前仰后合,觉得逗趣儿子也忒有意思了reads;。
太保府
——“听说你向大理寺告假去薛家?”戚太保捋袖蘸墨,在铺好的纸卷上大笔挥上,“区区几日,你和薛灿也有交情?”
“是鬼手女。”关悬镜坦荡道,“她接二连三帮我,于情于理我也该喝她这杯喜酒。”
戚太保顿住画笔,凹目意味深长的在关悬镜脸上打着转,“帮你?替朝廷大员入殓,是她一个殓女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莫非…”戚太保鬼气一笑,“你和薛灿一样,也对破相的女人另眼相看?”
“爹。”戚蝶衣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不过就是去喝杯喜酒,有什么好揣测的?”
“蝶衣来了。”戚太保哑下声音,蘸上水墨又洋洒涂抹,“爹正想留下悬镜,你难得在家里多待些日子…”
“爹要硬留下人家,又有什么用。”戚蝶衣捻起发梢,幽幽瞥了眼站着的关悬镜,“关悬镜喝了喜酒回来,在他心里就是还了鬼手女的情分,这是好事。”
戚太保似乎听懂什么,淡眉扬起少许,戚蝶衣上前几步,对他点了点头,眸间含着恳求。
“那就…”戚太保狠狠按下一笔,“准了。”
关悬镜有些惊讶,戚蝶衣对他挑了挑眉毛,唇角扬起得意的笑容,“多谢太保大人。”
“进了太保府,也不用一口一个大人那么生分。”戚太保吹了吹墨迹未干的画卷,起步走近关悬镜,掌心重重的压在他的肩上,“我与你爹交情匪浅,你和戚家亲近,他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没事就多来太保府走动,蝶衣常在军营,鹰都也没有什么朋友,多陪陪她。”
关悬镜身子不动,低低应了声。
戚蝶衣唇角笑着,又道:“朝廷也少有人去湘南,关少卿这一趟…是不是该算作是替朝廷去?”
戚太保若有所思,抚须点头道:“湘南偏远,朝中的确许多年都没有人过去拜访…薛灿大婚,老夫之前也没放在心上,听你这么一说…悬镜倒是可以替朝廷送份体面。”
“那不最好?”戚蝶衣冲关悬镜得逞一笑,“您可以让皇上封关悬镜做特使大臣,礼物送到,薛家也会对您和皇上感恩戴德,岂不是两全其美?”
关悬镜知道,戚蝶衣是怕自己一个五品少卿在紫金府受了冷遇,特使入湘南,薛家一定是不敢怠慢。
关悬镜愁绪又起,不知道戚蝶衣的提议到底是帮了自己,还是…
“蝶衣聪慧。”戚太保哈哈大笑,“老夫明日就去奏请皇上,悬镜小小少卿,得他个特使大臣又如何?妙哉妙哉!”
话说完,戚太保转身走向案桌,指肚按画见墨迹已经干透,提起画卷对女儿和关悬镜招了招手,“来看看老夫要送给薛家的贺礼,如何?”
戚蝶衣饶有兴趣的看去,见画上是两只颈脖相绕的鸳鸯,再细细一看,大些的那只好像少了样什么…“咦,爹…您是忘了给这只点睛了么?”
关悬镜面色一沉,没有开口。
“傻女儿。”戚太保张狂吼道,“这只,原本就没有眼睛。”
戚太保卷起画递向关悬镜,沙哑道:“替老夫装裱起来,送去薛家。老夫墨宝,紫金侯夫妇一定会看得比他家的金山还要贵重,哈哈哈哈哈…”
关悬镜接过鸳鸯画,脸色微微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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