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听栎容开口,薛灿忽然转身,如一座挺拔的青山,仿佛要覆上陷入男色的栎容。薛灿身形英武,勤于习武的他少时就连成了一身漂亮的腱子肉,年龄增长,他也愈加自律自强,这让他的身体更显男子的性感,肤肉靠近看傻的栎容,栎容抽了抽鼻子,男子雄性诱人的气息差点没把她美晕过去。
栎容喉咙一动,鼻血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该是被爆竹炸出内伤了吧…”栎容强作自若的抹去鼻血,对薛灿露出一脸明媚的笑容,“不碍事。”
薛灿拢起上衣,拾起衣角擦去栎容鼻边的血渍,“明天请个大夫瞧瞧。”
腱子肉被锦衣掩住,栎容是觉得可惜的,但又不能死皮赖脸去剥人家的衣裳,栎容默默自语: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鬼手女看出了什么?”薛灿温声问着。
“异兽。”栎容低语,“但和古书上的异兽又不一样,有点儿四不像的意思。”
“哦?”薛灿饶有兴趣,“你聪慧与旁人不同,说来听听。”
栎容也不怕胡乱说错,大方道:“目似狼,嘴如狐,蹄若马,尾像豺,但又哪个都不是,不就是四不像么?可惜只有一半,要真凑齐整幅,没准还真能被我栎容看出来。”
“姜土广阔,总不能一寸寸去找,没有宝图指引,穷尽一生也是找不到什么。”薛灿扣上绾扣,但看着栎容的眼神仍是温柔,“不如不再去想。”
栎容想了想,道:“斩杀姜人那天,我跟着你,你也亲眼看见宋太傅监斩,他死于非命,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么?”
“祸福轮流转,谁又知道呢。”薛灿长睫扬起,幽望繁星点点的夜空,“等我觐见过皇上,就带你回湘南去,栎容见过繁华的鹰都,还愿意去边陲的湘南么?”
“鹰都繁华,非我所羡,亦非我所有。”栎容昂头,“只要是我栎容倾心的人,天涯海角,绝不后悔。”
薛灿眼中溢出深深的欣慰,他情不自禁又轻握住了栎容的伤手,怎么也不舍放开。
晚风缭绕,吹起栎容散开的发丝,薛灿温柔捋起,栎容想起什么,捻起一缕黑发,执起剪子毫不犹豫的绞下。
——“栎容…”薛灿深情唤道,女子视青丝如性命般珍贵,栎容绞发,薛灿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栎容将绞下的青丝编做细辫,扯开丝线缠上,看了眼塞进了薛灿的手心,薛灿深望着这缕乌黑的头发,眼中一阵情动。
青丝系情丝,栎容赠发给自己,就是愿意与自己生死相伴,永不分离,往后再多艰难险阻,她也绝不会舍下自己。
薛灿握紧手心,对栎容重重的点了点头。
夜色暧昧,笼着院里衷肠相诉的年轻男女,俩人依偎着说了许久的话,就好像,他们原本就是故人相逢,又好像,是上一世就注定的缘分…
次日,圣旨送来紫金苑,殇帝传召薛灿入宫觐见,栎容送着他直到大门口,杨牧跟在后头哧哧笑着,“栎姐姐真是痴心的人,昨儿缠绵了大半夜,今天进宫也不过半日工夫,这还舍不得了?”
——“小杨牧,是想我撕了你的嘴么?”栎容叉腰。
赤鬃上的薛灿笑看叽喳的这两人,调转马身直往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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