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其中一本,把内容念给贺渊听,又照着他的意思作了批示,接着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把奏折送到他眼前:“王爷看看,这么写对不对?”
贺渊看着这些狗爬直皱眉:“没问题,字太丑了。”
薛云舟感觉自己的心停跳了一瞬。
怎么回事!这些狗爬也不认识吗!难道他真的不是二哥?
薛云舟一脸绝望,直到把所有折子都批完,他都一直处在低落的情绪中。
将折子放回去,薛云舟稍稍整理了一番,见旁边摆着一本史书,看名字记录的应该是本朝开国时期的事情,好奇之下随手翻了翻。
这一翻,他的心再次狂跳起来。
书里有备注,字迹是自己学了无数遍的,二哥的字迹!
这下没错了吧!
薛云舟颤抖着手在书房里翻出其他的书,很快就发现,还有另外一种字迹,应该就是摄政王本尊写的。
薛云舟激动得头顶开始冒烟,可一回去看到贺渊淡然的神色,又再次产生疑惑。
这就是二哥,可是二哥不认识我了……
薛云舟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猛然明白过来。
二哥失忆了!
☆、第11章 上药
想到二哥极有可能已经失忆了,薛云舟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自己跟在他屁股后面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一转身就能看到,可穿越到古代,他把身后的尾巴给忘了。
不过,二哥即便失忆了,也依然对他很照顾,薛云舟想到贺渊最近与自己独处时的一言一行,又觉得心里那点郁气渐渐散了,忍不住在床上翻了个身,心想:二哥还是跟前世一样,摆着一张后爹脸,实际上却表达着关心,典型的面冷心热,难道说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他潜意识里还是对我感觉熟悉的吧?不然他应该对我和对别人一视同仁……
薛云舟很会自我开解,临睡前心情又恢复了灿烂,毕竟二哥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清晨起床时,薛云舟神清气爽,看院子里的枫叶红成一片,顿时觉得世界一片美好,精神振奋之下忍不住便想发泄发泄,就兴冲冲跑到院子里去准备做运动,没想到刚下台阶,脚下猛地一滑,狠狠摔了下去,后腰和屁股直接磕在了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这回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乐极生悲,瞬间就痛得脸部扭曲起来。
跟在后面的余庆吓一大跳,一边大喊:“不好!王妃摔了一跤!快去叫大夫!”一边跑过来扶他。
薛云舟一手扶着腰,一手揉着屁股:“嘶……这身体太不好用了!”
余庆没发现这话中的古怪,只哭丧着脸请罪:“都是小的看顾不周,台阶上降了霜,小的应该早点提醒王妃的。”
“没事……嘶……是我自己跑太急了……”薛云舟摆摆手,顺势将手臂搭在他肩上,僵硬着身子往屋里走去。
余庆从没想到自己跟了个这么好说话的主子,顿时感激涕零,暗暗发誓一定对王妃誓死追随,手脚也一点都没闲着,将人扶到床上之后,立刻去接别人打过来的水,又问大夫什么时候过来,满脸都是焦急之色。
大夫很快就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贺渊。
薛云舟一回头就对上贺渊的目光,心尖狠狠颤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顿时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渊沉着脸,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余庆扑通跪在地上,强忍住颤抖:“小的看顾不周,让王妃摔在了台阶上,请王爷责罚。”
贺渊恶名在外,看到他的脸色,所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倒在地,一时间屋子里除了贺渊站着,薛云舟趴着,就只有大夫气定神闲地坐在床边了。
大夫给薛云舟检查了一下,说:“没有大碍,用些药揉一揉,将淤血化开就好了。”
贺渊稍稍松了口气,却依然冷着一张脸,见地上的人都在瑟瑟发抖,便道:“都起来吧。”
下面的人闻言大吃一惊,甚至迟疑着不敢起身,他们刚才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甚至开始求菩萨保佑自己留个全尸,毕竟王爷最近与王妃越走越近,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而且眼下从王爷的脸色也可以看出,他对这个王妃极为看重,一旦问责下来,不将他们抽筋扒皮才怪。
下人们正迟疑的时候,余光瞥见贺渊朝床边走去,忍不住偷偷掀起眼皮子,就见他往床沿上一坐,掀开薛云舟的衣摆,手在他腰上按了按,沉声道:“你不长脑子么?现在天凉了,地上都发白的你看不见?不知道走慢点?”
周围的人全都傻了眼:王爷一来就黑着张脸,可对我们一句苛责都没有,反倒是将王妃骂了一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云舟之前一看到贺渊就觉得无地自容,迅速把脸埋起来了,现在又让他在腰上一碰,明明是不轻不重的按压,他却觉得那几根带着暖意的手指变成了电棍,电得他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至于贺渊骂他的话,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果然,就算失忆了,习惯还是不容易改变的。
贺渊让人去取了药,又把不相干的人全部打发走,亲自拧了帕子给他做冷热敷,敷完了又给他上药,手掌按在他腰上开始不轻不重地揉。
薛云舟埋着脸,手指偷偷抓紧身下的被子,脑子里简直瞬间引燃了炸弹。
这穿越太值了!上辈子没享受过甚至想都不敢想的待遇,这辈子竟突然降临了!这就是兄弟和夫夫的差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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