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哼道:“年轻人做事就要爽快,遮遮掩掩像什么。”
流景呵呵赔笑道:“晚辈还是送你回去吧。”
老先生用手捋着他的白须,明明不长,他却掂得很有味道:“听说昨日中元节,艳骨将灯笼送给了一位名唤卫纸月的姑娘,你既然是判官,想必与他是熟识,要不你替老先生我问问,看看他什么时候成婚,我好准备礼物送他。”
怎么到哪都是这事?流景甚是烦躁:“不熟不熟,一点都不熟。”
老先生顿时一副明了的表情:“你的心事莫非就是因为艳骨要娶妻?”
流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脸红,但是这好像被人捏住了七寸的感觉不好受,顿时整个鬼都不好了:“不...不是...”
老先生打量着,半响才说道:“那卫纸月的确是天上难寻,地下少见,可你要和艳骨争,有点难啊,艳骨怎么说也是阎王,官位比你高,关键是,人家还长得比你好。”
初次见面,要不要这么打击鬼?“官位比我高怎么了?长得比我好怎么了?这艳骨就不是个靠谱的,他不仅□□,还爱捉弄鬼,更重要的是他还...”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流景赶紧止住了话语。
老先生白眉轻佻,眼神里藏着戏谑:“更重要的是他还干嘛了?你说啊,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想办法。”
“没什么,是晚辈口不择言了,老先生若是不用送晚辈便先告辞了,阎罗殿尚且有事处理。”流景说罢拜了一礼,转身离开,任着老先生在后面用着意味不明的目光将他打量。
流景真的是逃也一样的离开,好险好险,差点就把那事说了出来,回了阎罗殿,已经是殿门关闭,流景推开门,将点名册放置回桌案上,这才回月华楼。
尽管辛苦一日,肚子还是饱的,想必是因为术法越发熟练的原因,即便是不吃不喝不睡,也能精神奕奕,院子内,艳骨房间的烛火亮着,流景并没敲响他的房门,而是沐浴之后,躺床上休息。
他是不是真要娶卫纸月的那些话,流景终究没问出口。
......
如此又是过了数日,流景认真执笔勾勒,艳骨本职审判,半点不徇私,公正严明,这是艳骨,阎王大人啊,酆都城内,高高在上的存在。
流景找了个借口,偷偷去了忘川河找寻酒青,流景是有些事想要跟他人商量,最终也只能想到酒青。
忘川河旁,酒青正在忙碌,他身旁有一黑一白身影,相处半年,流景对他们兄弟已经是十分熟悉,他们兄弟也同样,步子还在十步开外,就已经将视线定在了流景身上。
有时候真怀疑,黑白无常是不是属狗的,不然鼻子怎么这么灵?
“判官这几日气色不佳,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才刚一靠近,黑无常就腆着他那张严肃的脸问道。
流景看了他一眼,照他所说,语气果真是无精打采:“近日有些心绪不宁,并无大碍。”
谢必安不改嬉笑面容,语气却是严肃:“判官怕是知道了大人将灯笼送给卫姑娘是为何意,为此发愁。”
流景忽然是有些怕了谢必安,他的心思太过缜密,一语道破,虽然不知道酒青和范无救作何细想,可他打量的目光流景却不敢直视。
酒青一听这话,也劝道:“我知道你怎么想,不过你放心,我问过月儿了,她对大人无意,倘若大人说起,她会拒绝的。”酒青以为流景是怕卫纸月嫁给艳骨受委屈。
虽然不太对,但流景还是松了口气:“纸月真这么说?”
酒青翻了个白眼:“这还能假?你要是不信,她就在上面,你大可以去问她。”酒青往旁边的奈何桥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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