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相觉得自己也有些失礼了,竟然看一个男人看的出神:“走...走吧。”
一品阁在闹市中,是曲暮众多产业中的一个,毗邻曲府,就隔着两三条街道,而曲慕的产业之所以会给柳卿相打理,而是不管他相貌如何,他认宝的眼光却是一流。
流景与艳骨各坐一辆轿子,前后走着,柳卿相在最前面,道路上是摊贩的哟喝声和行人来来往往的交流声,虽然偶有狗吠猫喵,也只是给这繁华画卷填入另一份色彩,大约走了一刻钟,轿子终于停下,轿帘被轿夫掀开,光影照了进来。
一品阁,三楼建筑,碧瓦朱檐,辉煌伫立,溶于市,显于物,一眼明了,门上一副对联“藏尽天下宝,天下宝不藏”。
这个一品阁,每个月的二十六才大开一次店门,来此交易的很多,可能见到曲暮的只有柳卿相,一楼是接待厅,二楼是交易场所,三楼便是曲暮的最终所在。
柳卿相会在二楼选定上交给曲暮的古董,让曲暮在三楼进行挑选,而那些剩下的,会由柳卿相转手再卖给其他收藏家。
柳卿相算是给足了面子,不用报名便直接领着流景和艳骨上了三楼,三楼古香古色,花卉绽放,盆栽错落,清香取代了古董残留下的陈旧味道。
三楼是四间相连的厢房,柳卿相领着他们进了最左边靠近楼梯这一间,推开厢门,才知晓里边的摆设和正厅相同,若说差别,就是简单许多,只有桌椅,不见其他摆设。
“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曲老爷已经在路上。”柳卿相吩咐下人煮茶后,又对流景和艳骨说道。
山水画扇子在手中握着,流景对他行了一礼回道:“柳老爷有事,晚辈也不打扰,请。”
流景和柳卿相说话间,艳骨已经寻了个位置坐下,柳卿相的视线望过去的时候,他也只是脸色平静的回眸看了一眼,点点头不说话。
柳卿相走了,厢房就只剩他们两个,满室沉默,流景却还是坐到了艳骨的身旁,艳骨不说话,流景也把玩着扇子故意不去看他。
厢房内很静,静的能听见楼下嘈杂的声音,听得见下人端茶上来的脚步声,下人战战兢兢的把茶放到隔着他们的桌面上,又战战兢兢的退下,有了茶,艳骨也不傻坐着,端起茶杯品香茗。
流景干脆也不玩了,收起扇子也兀自喝茶,可喝了一口才想起,他没用早膳,想起了又嘲笑自己,不过是在阳间待了几日,就忘了大家都不是人这事。
饮茶声很轻,茶香与花香融合在一块,随着空气进入鼻子,沁人心脾,艳骨放下茶杯,淡淡说道:“见到曲暮了,你又如何接近他?”
他忽然说话,吓得神思飘离的流景差点烫到,点点茶水落入衣衫,晕开一个个圆圈,忙将茶杯放下,低头看那衣衫:“还没想过,具体是走一步算一步。”还好没弄脏。
艳骨看着他,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道:“也许除了辛夷,还有别的东西能引起你的兴趣。”
流景不解,抬头看他,见他双眸闭起,靠在椅背上,一身安静:“是何东西?”
“你会见到它的。”艳骨不再说话,熟悉他了流景就清楚,每次他话里有话的时候,都是有事发生的时候,流景不知道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是能探测天命,还是知过去通未来,但他身份不简单,有这些本事本没什么奇怪。
可流景一直想不明白,醒来那日见着的那人明明是艳骨,可艳骨偏偏不承认,艳骨既然出现在那首曲子中,便是与他的前世有牵连的人,艳骨说过,那首曲子是有个人为其写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又是什么人?而流景知道这首曲子,是因为什么?而他又为什么会在彼岸花海中醒来?。。。难道是前世见过艳骨,也像今世一样爱慕他?
“艳骨,当年为你写下那首曲子的人,是谁?”流景注视着他,发现他闭着的双眼睫毛微颤,在流景问到那人的时候。
艳骨睁开眼,转头看向流景,流景对上他的目光,震惊在那如海的波澜中,艳骨的眸,有丝丝哀伤:“景钰。”
景钰,竟然是景钰皇帝,那个登基当天便死了的短命皇帝,谢必安曾说过,流景会在那一年暴毙死,肯定和京城的人有关系,是不是前世,他自己是个当官的?就是因为这样,才知晓这首曲子,才会爱慕艳骨?
这中间的关联流景只能想到这,可只是想到这就发现,心底处竟弥漫上一种苦楚,这种苦有想落泪的错觉,这错觉真让流景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还有这个人啊,为什么会露出哀伤,那个叫景钰的人,伤害过他吗?可他是神仙啊,除非自愿,不然哪会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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